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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鱼大肉、鸡鸭海鲜、时令鲜蔬、八宝圆子,水果点心满满地堆高了一桌子,要像这样吃上整整三天才算完。
白玎玲和几个同班同学围坐在一张桌子面前,还多出两个空位来。
几个人看着面前越堆越高而又来不及动筷的菜肴,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不好意思。
转头往旁桌瞧瞧,别人桌上都是挤满了人,不但没有空位,还有加坐。
他们却好像特别优待似得,一时间还不习惯这样的热闹场面。
一盘接着一盘,刚动了一筷子才端上桌的菜,紧接着又上来了一盘新菜直接垒了上去。
就看着这样一碟一碟,像叠罗汉似地往上叠,白玎玲和几个同学傻傻地对着送菜的人直喊着够了够了。
可人家哪里管这个,这是人家的习俗,根本不需要你客气,不停往桌子上上菜的人也根本不会理会你。
菜还是继续往上叠,叠高了才好。
不怕你吃不完,就怕你吃得完。
就好似滚动着的万花筒一样,白玎玲和她的小伙伴们被眼前的这一桌子堆得老高的菜弄得眼花缭乱,坐立不安,神情羞涩。
好不容易吃完中午这顿像是打仗的席宴,在等待着晚上正式婚宴的这段时间里,白玎玲他们打算用打牌来消磨时间。
几个人找了一张刚收拾完的空桌,又去街对面的小卖部里买了两副纸牌,边聊天边打起了八十分。
白玎玲不怎么会打牌,便从旁边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梁娜和刘晓雅桌角的中间,自娱自乐地玩起了手机游戏。
“现在郊区男方下定金是什么行情啊?”刘晓雅打下一张牌,随口问道。
“十万吧。”接话的是坐在刘晓雅对面的同学赵莹,也是白玎玲隔壁寝室的室友。
“哦……1020元一斤肉。”刘晓雅感叹一声道,她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计算器模式。
“晓雅你太过分了哦!”赵莹举着手里的牌,对着刘晓雅笑骂道。
“我说的是实话嘛。”刘晓雅不满地反驳,放下手机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牌。
“对!晓雅说的是实话!哎呦!”顾岳东正点头附和,却被坐在他身旁的孙静敲了一记脑门。
孙静与赵莹是一个寝室的室友,而孙静与顾岳东是当时班里公认的最有可能修成正果的一对。
两人是在第一学期的下半学期确立的关系,虽然偶尔也会有小吵小闹,但也一直顺利走到现在,估计接下来就要轮到吃他们俩的喜酒了。
“就你马后炮!到时你也给我准备十万!否则别想让我嫁给你!房子都没有!”孙静斜睨了一眼顾岳东,故作生气地转了头继续打着手中的牌。
陈娇嫁的人条件还不错,有新房,有新车,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所以陈娇家里很满意,催促着女儿赶紧结婚。
现在要碰上个条件好的,人品又过的去的,的确不容易。
做父母的对儿女的那一片过来人的心,有时候不免会被看成是势利,这里头也的的确确是有那么一层意思,不过是好是坏终究是要等到以后过了日子才会知道。
而陈娇毕竟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听任父母安排的女孩,还在学校里的时候她也谈了几个对象。
本就比同龄人要早熟一些的她,学校里的那些还没有踏入社会的男孩子终是无法让陈娇作为结婚的对象来考虑的。
换句话说,陈娇是白玎玲这群同学里头,最先也是最早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你不嫁我,嫁谁?”顾岳东嬉皮笑脸地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孙静,还故意对转头瞪向自己的孙静挤了挤眼睛。
“哎呦喂!你们俩个好了啊!不要再秀恩爱了!”梁娜嘴角一歪,朝着对面这对正打情骂俏的冤家扔出手里的牌。
白玎玲坐在一边玩着手机游戏,时不时抬眼看看面前欢声笑语的同学,仿佛又回到当年大家在寝室里打牌闲扯的日子。
那时候时间就好像总也用不完,上完课之后总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让大家聚在一起嬉闹扯聊,打牌则是最常用来消磨时间的消遣游戏。
白玎玲她们这间寝室也总是聚满了人,下了课隔壁的寝室的同学只要一有空就会过来找梁娜她们几个打牌,小小的四人寝室常常挤进七、八个人,叽叽喳喳地,有来看牌打牌的,有来聊天凑热闹的。
白玎玲因为不怎么会打牌,那时候多半是看着看着觉得无聊了就跑去图书馆里泡着,等她回来后那牌局还在继续。她便催着大家一起去食堂吃晚饭,这才一个个依依不舍地慢慢散开,嘴里还在聊着刚才的牌局。
不打牌的时候,白玎玲就和梁娜她们几个去附近的大超市采购,或者坐上几站路去最近的商业街上闲逛,虽然那时候兜里还没什么钱,自然也买不了什么东西,但也总是逛着逛着直到天黑了才回学校,而夜晚可能又闲不住,洗完澡接着新一轮的牌局直至打到熄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