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待会吃点啥呢,我有点饿了。”小黑子的声音在楼外响起。
“先熬药。”陈远道。
哒哒哒。
二人说话间,走进醉人斋一楼大堂。
“小二呢?”陈远问。
环顾一圈,也没看见小二的影子。
倒是有个傻啦吧唧的武夫有座不坐,非要站着。
“奇怪,那先等会儿。”
陈远坐在了先前大刀武夫的座位上,木棺也轻轻放在身后。
大堂内,只有陈远一人挪动凳子的声音。
所有的食客停下了咀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陈远。
这不是昨日打铁花的那位小哥么?
他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触武夫的眉头啊。
有人心揪了起来,有人却在偷乐。
打了小哥可就不能打我们了吆!
砰。
弯月大刀带风,瞬间插入陈远面前的木桌。
钝刀力道凶猛,木桌应声碎成了几块,倒向了旁边。
连带着陈远方才取回的药包,也跌在了地上。
陈远弯腰捡起。
还好没有烂掉,否则还得辛苦上官医师重新配药了。
“下贱东西!你坐了老子的位置!”武夫开口了。
“对不起。”陈远随口道,拍了拍药包上沾着的土渍。
所有的食客呼吸也停滞了。
完了,打铁花的小哥真要完了!
“对不起就行了?!老子要你跪下来道歉!”
嗡。
武夫抬手,短柄弯刀带着千钧之力向着陈远脑袋砸下。
弯刀生风,似猛兽呼啸!
有人吓得闭上了眼。
这是要碎颅的要命招式!
“对不起还不够么?你可是打翻了寻儿的药包。”
陈远起身。
抬腿,脚掌发力。
已是快到残影。
砰。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弯刀被一脚踢碎,且那一脚力道还未停下,瞬息踹在武夫腰间。
武夫的身形定格了半秒。
轰——
其身形像一枚炮弹出膛,向楼外倒飞去,连带着断了几截的大刀,滚碎了官道砖瓦,滚至百米后才撞到一院墙停下。
其胸间被刀尖插着。
眼睛瞪大,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陈远遥遥望了一眼,随口道,
“对不起哈,一不小心给你踢死了。”
转身落座。
药包上的土渍已拍打干净。
“爷,爷,您的醉仙翁来了!”
小二哭丧着脸跑出酒窖,却没寻到大刀武夫的身影。
只见一个黑衫客坐在碎桌前,向他招手,
“小二,帮我熬下这药,需两个时辰,药成付你钱。”
小二蒙了。
在座食客也蒙了。
拥有如此实力的打铁花小哥,对待酒楼小二却是如此客气。
他们相视一眼,心中思绪万千。
……
此间。
便是半年过去。
可惜上官医师的师尊一直没有音讯。
所以只能给柳寻熬了半年安魂的药。
熟睡的柳寻有时不能自主吞咽,灌不下药,陈远只能自己亲自用嘴喂。
谁让他是个热心肠呢。
还好这半年,柳寻的生命体征一直稳定,想来是槐仙精元的神效。
如此一来,倒是也能续命,继续等待。
陈远一直白拿上官医师的药,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去铁铺前开个算命的摊子,诈…借一些铁匠安庆荣的银两。
事后肯定会归还的。
有证据如下:
“不是吧陈兄!你又来骗我的钱?!”
“非也非也,我这是借,等我长大后会归还于你的。”陈远如是说。
“你现在长得还不够大吗?”安庆荣傻了。
再之后,便是一直住在醉人斋天字号房。
倒也不是陈远想住。
是小二请的。
陈远本不乐意,觉得占了人家掌柜的便宜。
后来知晓醉人斋的掌柜早被某位路过修士抹杀了,小二才是如今的真正的掌柜,陈远才心安理得地住下了。
醉人斋这条街,陈远算是混了个熟络。
大家平日里也仰仗着陈远的功夫,平日里劝个口角,拉拉酒蒙子的架啊云云。
之后又是半年。
那上官医师的师尊还是没有降临。
陈远怒了。
跑去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