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赵淳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
一旦他的真实身份被人揭开,那么他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是他糊涂了,忍辱负重这么久,如今的心思竟然还不如一个八岁女娃通透。
平复好心情后,赵淳将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痒痒粉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查出是谁做的了吗?”
“查不出。”宁如谙一开始就没想查,“太多人接触到这件衣服,如何查?尚且还不知这个背后下药的人是针对郡主,还是针对我们铺子,又或者只是针对我个人。”
“阿古丽心狠手辣,凡是得罪过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若是冲她来的,只是痒痒粉,未免太过儿戏了。”赵淳认真分析道。
“若是针对我和铺子,我倒是有两个怀疑对象。”
“正好,我也有两个怀疑对象。”赵淳想到了前几日来找自己告密宁如谙是冒牌货的宁如瑜,前脚宁如瑜警告他,宁如谙会闯祸,后脚郡主穿了宁氏染坊的衣服就中了毒。
此事未免太过巧合了。
但赵淳没有证据,所以并不打算告诉宁如谙。
“如果我猜的不错,很快那人又要行动了。”宁如谙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心情难得沉稳而愉悦,“暴风雨前的宁静还真是美好啊……”
“今日是中秋佳节,满福楼办了灯会,我本想带你去看看,没想到……”赵淳虽然喜静,但中秋佳节这等家人团聚的日子,若他还是一个人,未免显得太过悲伤寂寥了。
“对了,那个青衫公子呢?”说起今日之约,宁如谙才发现公输止不见了。
“他回去了。”赵淳说。
“你怎么让他回去了,不是说好要把他引荐给我认识吗?”宁如谙抱怨地看着赵淳,责怪他办事不利,竟然让人跑了。
“人好心好意来救你,你却让人看了这么一出戏,我脸皮子厚,看了也就看了,但他不是。”说起此事,赵淳将手一摊,完全不管了的意思,“看了脏东西,他起码半个月不会出门。”
“脏东西?你可真是歹毒啊……”宁如谙嘴角抽搐,不知道郡主知道赵淳如此评价她,会不会赶着去上吊。
“公输兄重礼教,看了非礼勿视的东西,可比脏东西更可怕。”
“那怎么办?”宁如瑜咬牙,“我没想那么多。”
“你自个去请吧。”赵淳表示,并不想管。
“行吧,等这件事尘埃落定,我定登门赔礼道歉。然后送个火盆,让他跨一跨。”
“跨火盆?”赵淳嗤笑,“论起歹毒,你不遑多让啊……”
“呵呵呵……”宁如谙干笑,要说他们两个人怎么能次次合作在一块,肯定有些地方是相似的。
送走赵淳后,宁如谙立马去看了宁夫人和宁不凡。
宁不凡的手受了点伤,好在没伤到要害,宁如谙给他上了药后,就嘱咐他,安心养病,郡主的事全权交给她处理就好。
至于,宁夫人,虽然身体没受伤,可这次她明显受了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任由宁如瑜安慰着她。
“行了,我明日再来。”
“宁如谙,爹娘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你就是个害人精。”眼见宁如谙就要离开,宁如谙赶紧拦在了她的身前,“你走什么,今天就把这件事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宁如谙问。
“郡主中毒这件事。”
“我不是说了吗?她穿的那件衣服,被人撒了痒痒粉,所以中了毒,现在不还泡在浴桶里解毒吗?”宁如谙说。
“她怎么会中毒?你查到是谁做的吗?还是郡主那天想要杀你,所以你怀恨在心,所以想杀了她。”
“你是傻子吗?我若是想杀她,现在干嘛还要救她?”宁如谙古怪地看着她。眼神暧昧而危险,“至于凶手,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什么意思?”宁如瑜突然有些心虚地瞥过了自己的眼神,“什么明摆着的?你已经查到了?”
“明摆着查不到啊!”宁如谙叹了口气,“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谙儿,那郡主如今怎么样了,你可有把握治好她?”宁不凡一句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保住她的命,不成问题,只是她身上和脸上,被她自己抓破而溃烂的皮肤……恐怕……”宁如谙再次叹了口气,面露难色道,“郡主可能会毁容。”
“什么?”宁不凡大惊,随后紧紧抓着宁如谙的手,神色痛苦道,“你赶紧带着你哥哥姐姐,还有你娘,离开京都,永远都不要回来,若是郡主想要杀人泄愤,由我担着,你们快走。”
“爹……”宁不凡舍己为人的行为,再次感动了宁如谙。
宁如谙有些愧疚,有她在,郡主不可能毁容,她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
她看向宁如瑜,想知道宁如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