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两名禁卫这才堪堪止住了挥舞的大板。
在场众人纷纷议论起来,目光也都投向了杨婵月。
杨婵月此刻惨白了一张小脸,浑身都颤抖起来。
堇桃...该死的东西!居然胆敢暴露了她...
她眸中愤怼尚未积蓄起来,却听见婉容皇后怒声喝道:
“杨婵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婉容皇后此刻是真的动怒了,一身雍贵衣袍都随着身型颤抖起来。
杨婵月赶紧跪在了几人身前,一张小脸登时哭得好不可怜:
“皇姨母息怒...婵月,婵月也不知怎么回事!”
婉容皇后却是怒极反笑,一双美眸尽是怒气:
“两人都是你院里的婢子,你说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本以为杨婵月心性纯洁善良,为人知书达理,这才紧着撮合她与无咎。
可如今她三番五次找小世子麻烦不说,还屡屡不分尊卑,如今更是敢派人行刺!
杨婵月则是哭得梨花带雨,一双小手紧握成拳,哭道:
“皇姨母...我本当红袖是真的唤了痘瘟,担心她整日闷在寝宫,今日才将她带了出来。”
她语气顿了顿,却是毫不留情地复又开口道:
“我不知,她竟会是骗的我!也不知,只今日一天未传唤堇桃,她却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已被禁卫擒住的红袖闻言,颇为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杨婵月,大喊道:
“小姐...不是您说...”
只是她话未说完,却又被杨婵月厉声打断:
“住口!你与堇桃擅自勾结西戎,休要再唤我小姐!”
杨婵月哭得好不凄惨,倒真是副被心腹背叛了的模样,婉容皇后见此,也不禁皱了皱眉。
婵月这孩子或许天生心性单纯,若是被两人联合起来骗了,倒也不无这种可能...
婉容皇后心下这般想着,正欲开口,却又听见赵承胤冷冷开口道:
“杨小姐的意思是,此次行刺,你分毫都不知晓?”
他声音低沉而动听,可杨婵月似乎能从他语气中听出点点笑意。
但管不得那么多,杨婵月已是彻底失了仪态,如疯魔了一般起身磕头道:
“殿下...您是了解婵月的,婵月怎么会做出这种荒唐事呢?”
江天星听此,却不禁嫌弃的垮了垮小脸。
他们二人最熟悉了!天天去昭宁宫那约会呢...
赵承胤闻言,却是冷冷开口道:
“去把今日假冒先马对那人抬上来。”
他话音刚落,就见两名禁卫扛着一具似是没了呼吸的男人走到了殿前。
男人被一把撂在地上,杨婵月的心止不住又“咯噔”一下:
是她派去把江天星骗至别宫那人...
“杨小姐,可眼熟?”
赵承胤蓦地开口发问,杨婵月不禁惊得呼吸一顿,但还是娇笑着开口道:
“殿下可快别打趣婵月了...婵月怎会认识这种人?”
只是她说这话时,丝毫未意识到自己语气已经好似快哭出来了一般。
“是吗?”
赵承胤却忽地勾唇笑了。
杨婵月有些不明所以地抬头望向赵承胤,却忽地看见禁卫向她掷出一块玉佩。
...这不正是,她那日委托江天星送给赵承胤的那块?
“殿下...这是何意?婵月不明白...”
赵承胤那日不还是戴过一次...今日为何又...
“杨小姐,你不知道吗?”
闻言,杨婵月猛然想起那日心中打的小算盘,身形不禁一颤:
这是西戎贵族才会佩戴的玉料,她之前还盼着赵承胤给自己答复...
难道说!杨婵月几乎绝望地抬起小脸,却见赵承胤身前禁卫手中,赫然拿着又一块玉坠。
她今日派来伪装的这人,正是西戎贵族的贴身侍卫!
而今禁卫手中拿出的这块玉坠,毫无疑问是与她那日送予赵承胤的玉料一模一样的。
杨婵月再也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几近癫狂地哭喊道: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殿下,婵月不知道...”
她分明精心谋划了许久,怎么会如此轻易被戳破呢?
想起红袖今日欲言又止的模样,又想起堇桃最后用尽力气说出自己的身份...
再看向江天星时,杨婵月眸中已尽是歇斯底里的疯狂:
定是江天星!她平日里就心思缜密...定是她调查了自己,告知了赵承胤...
她每日在东宫,定是因那次落水后有意加害于自己,跟赵承胤污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