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杭正是能让他卸下伪装和防备,和儿时一样开心的朋友。
“肘子,我可能要晚一点,还有点事,半小时到,你请客我肯定来啊,不吃白不吃。”梅忆杭哈哈笑道,如果是别人,他肯定会说怎么能让你做东之类的客套话,可对方是肘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唯一能信任的人。
“行,杭哥,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等你来啊,死等。”
......
梅忆杭开着车子先是去了医院看了张志刚,伤势并不算很严重,所幸没伤到筋骨,不过近期需要静养。
他把吴有德的事交待清楚,张志刚神情没有一丝波澜,只是给他扎针的医生一直强调让他不要捏着拳头,放松。
这种事情,任谁听到都不好消化,他只是不想在人前表露内心脆弱吧。
“老张,他既然是这样选择,就让他开开心心走完最后一程吧。”梅忆杭不知该如何劝慰,他认为这是给吴有德保留最后的体面。
梅忆杭把车停在医院停车场,出门打了个的直奔海底捞。
透过车窗玻璃,看着乱花欲坠迷人眼的世界,生命在这个时空当中是如此渺茫与无助。
一场病变,对于一个家庭就是一个变故,生命在这浩瀚的时空里,终究只是沧海一粟。
无论是吴有德,还是梅忆杭,或是任何人,最后终将只是在这些变故里受难的群体,仅此而已。
他不曾后悔过早早出来赚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和行驶轨迹,只是这么多年以来,辛酸和压抑充斥着生活的大部分时间。
他需要一场宣泄,一场宿醉,来与这个世界和解。
生命,对每个人好像都公平,好像......又不公平。
梅忆杭嗤之一笑。
目的地很快到了,无可厚非,火锅与烧酒带给人的酣畅淋漓,在寒冷夜幕下是最能解忧愁的。
“肘子。”梅忆杭看着‘咕嘟咕嘟’的火锅,拿起一瓶白酒看了看度数,“你这是打算往死喝啊?这度数,干脆喝酒精算了。”
“杭哥,这点酒有啥好怕的啊?人啊,大多时候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若不是为了别人,有时候还真不如死了呢。”刘泽强打开一瓶酒说道。
梅忆杭看着肥胖的他,开玩笑说道:“你小子,好像比小时候瘦了啊。不过思想好像比以前丰满不少嘛。”
每个人都会成长,童年快乐时光貌似很短,不经意间就长大了。
就如肘子,嘴上长出了两撇浓密的胡子,搭配着肥胖的脸,容光焕发,确实有点大老板那味,这也是一种长大的标识吧。
看他熟络的解开包装,看来平时也是没少喝酒,梅忆杭继续说道:
“肘子,这么多年不见,说话都这么有哲学了,那得被多少女孩子甩过才有这种领悟啊,来,说说,这么多年祸害了几个少女。”梅忆杭打趣道,兄弟之间在酒桌上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女人。
刘泽强挠头尴尬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又弱弱伸出另外一只手,比出两只手指。
“七个?”梅忆杭震惊了,他们同岁,都是23,按照年龄来说,这个比例确实多了点。
“畜生啊!”梅忆杭想着肘子都已交了七个女朋友了,自己还是孑然一身的老处男,愤愤说道:“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
刘泽强一脸不服说道:“杭哥,我被甩了七次啊,怎么是我畜生了。”
“你小子,还能这么专一?”不过梅忆杭转念一想,肘子这人确实挺专一的,小时候喜欢吃肘子,现在长大了,还是喜欢吃肘子。
梅忆杭看着桌上的一盘猪蹄肘子感叹道:“肯定是你太畜生了,所以人家才甩了你。”
刘泽强听后,刚刚还不服气的神情骤然耷拉下来,默默点了点头说道:“也许吧。”
“来,杭哥,祭奠那逝去的爱情。”
“我陪你喝,可不陪你祭奠,我可还没失恋过呢。”梅忆杭拿起酒杯碰了一下他杯子说道。
现在轮到刘泽强震惊了,一脸不信说道:“处男?你可拉倒吧,兄弟面前还跟我装呢?”看着梅忆杭默不作声,他又疑惑确认道:“真是处男?”
梅忆杭腼腆的点点头,大学两年,虽然那时候追自己的女生挺多的,可那时候能有学校接收他继续读书就已经很感激了,心思自然全都放在了学业上。
养父离去,出来赚钱以后,就更加没有时间去谈恋爱了,再说现在社会里的女人大多都很现实,哪会有人看上他这种一穷二白的小子。
刘泽强跟看大熊猫一样看着梅忆杭,“你这种动物太稀缺了,一会喝完酒必须把你给破了。”
梅忆杭感觉菊花一紧,紧张兮兮说道:
“肘子,你啥时候有这癖好?是不是被女人伤太透了,导致你心理扭曲?我认识一位很好的心理医生,是位女......”
“去去去,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