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我定会保全她。”
葛玉说得认真,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幻境中若是没有那只黑猫相助,自己神识现在还不一定在哪呢。
九安仙笑了,阴恻恻道:“宛水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出手,当真是胆大包天,这事要是捅到玄冥殿去,他们必定会紧追不放。”
葛玉一怔。
玄冥殿是在十年前开始叱咤风云的狠角色,葛玉头些年在山上不见人,也能从民间撰写的一部《通天晓》中得知他们的各种事迹。
《通天晓》最喜写那些江湖中的恩怨情仇,尤其是仙家百门,这么想来他们在某些方面竟然和九安仙所说的宛水书画院有些相通之处,不过他们写的大部分都是令人信服的东西,比如玄冥殿的一些英勇事迹。
但后些年葛玉就没再看那些江湖传闻了。
他不禁叹声道:“宛水要是被他们盯上,那可就彻底变成猎物了。”
“仙君原来也看些奇闻趣事?”久安仙来了兴致道。“宛水所传的玄冥殿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说那里是什么吃人蘸墨水,割肉先撒盐的闻风丧胆之地,于是他们早早便结下了梁子。”
久安仙邪魅一笑:“如果妖族在背后再煽煽风,最会为人讨公道的玄冥殿定然坐不住,借机各大门派给他斩草除根这事都是很有可能的。”
葛玉对玄冥殿不熟悉,听了没什么表示,想想便问了心中所惑:“只是我还不明白一件事。”
“什么?”九安仙回头。
“他们为什么要将我置于幻境之中,是为了杀我吗?”
葛玉刚说出口就发觉了不对,因为在幻境中他没有法力,是非常好下手的,但是对方不知是有顾虑还是什么,看着他走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对他做什么事。
葛玉不禁又想起了那只戴了一对耳饰的异瞳黑猫,好像最后他还变成了人形的样子……
久安仙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这幻境是宛水书画院所为,具体原因可能还是要看葛玉曾经的恩怨情仇。
但是葛玉不管过了多少年还是那副样子,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迹,也没有创下什么典故,在民间的威望都靠着近百年的行善积德而来。
不斩无过之妖邪——这句话也是葛玉从行事至今一直贯彻的信念。
不曾出山十二载,潜心修行自身,这么久过去,在民间依旧有着可观的威望,要是说有什么恩怨情仇,久安仙还真没听说过。
葛玉也没有指望久安仙能给他答复,自己又闷声把手里的水都喝光了。
正回忆着幻境中的事,两只鸟又一唱一和的嘶哑着嗓子叫道。
“久安大人,久成大人正在找你,你快回去吧。”
久安仙眼睛一瞪,嘴一张一合道:“什么?昨夜不是见过吗,族里案牍上的纸儿就那么少?让他这么闲?”
一连串抱怨似质问般冲向那两只鸟,仿佛他吐槽的就是鸟一样。
鸟一脸我很难做的样子,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久安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转头对着葛玉微笑道:“啊,抱歉,失陪了,族中要事待我去处理,关于此次袭击一事过后还请墨玉仙君自行多加小心。”
葛玉知晓他有难处,关门声响起,他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束,便听门被“??”三声叩响。
“你这醒了没多久,不再躺一会?”芳糖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葛玉大概收拾了一下,打开了门与芳糖面对面。
“我身体无碍,事不宜迟,我们早些回清纤山。”
外面正直炎夏正午,葛玉平日里最不喜欢在这样的炎热中行路,他很不耐热,以前常常被太阳晒晕过去,后来经常在各种各样的极端环境下走路,时间一长虽然习惯,但依旧厌恶。
秀娟知道葛玉怕热,便从芳糖身上下来,窜进了葛玉袖子里贴着他的胳膊,想用自己的冷血给他去热。
葛玉其实也不太需要,但他也没有多说,任由秀娟缠在自己身上。
两人脚程很快,不出一个时辰便走到了距离清纤山较为偏远的森林。
阳光透过墨绿的叶片洒在草地上,林中一片祥和,虫鸣和鸟叫不绝于耳,周边时不时还蹿过几只毛绒绒的尾巴。
“秀娟告诉我说她是被一只鹰抓住,在挣脱之中掉落于清纤山之上的,如今我也好趁这一机会下山好好游历一番。”
葛玉一边说一边举着手臂,看着芳糖从他的袖子缓缓渡到树杈上。
芳糖看着她道:“你虽救得了她一时,却救不了她一世。”
“……我知道。”
秀娟嘶嘶道:“感谢二位仙君,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救命恩情秀娟永记于心。”
心有不舍,但也终是要离别,葛玉望着那条白色小蛇用她的尾巴拖着那盒白玉发簪逐渐消失于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
二人朝着清纤山的方向往回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