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把钥匙到底是用来开什么的锁?交代后事咋就不能说明白点呢?天知道生性多疑的皇帝还有没有另设其他的后招?更何况今日皇帝怪罪于他俩护主不利、救主不及?帝心着实多变着实难测!咽回心中各种疑问,让干啥就干啥吧,让知道啥就知道啥,不让知道的也别问了吧,深王爷与静王爷谨慎作答:“臣弟谨记,定不负所托!”皇帝挥手许他们离去。
深王爷与静王爷再三再四地殷殷恳请皇帝保重龙体,方告退出殿,睿义王代父相送。
寝殿再次回归平静,皇帝闭目养神。可怜皇贵妃还跪在那处,走也不是,离也不是,更要命的是她似乎听到了不该听的,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最后还是大太监德安看不过眼,请示了皇帝,让她跪安了。
显宗帝醒来后第一时间对众人做出的一番敲打,的确是敲打到位,达到了他预期效果。然而敲击过猛,难免就会适得其反。
皇贵妃被人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自己的惠英宫。六皇子朱云熙出了泰和殿并未离宫,正在殿内来回踱步等着皇贵妃。一见皇贵妃回宫了,连忙上前帮着相搀,母子俩相依坐下。
皇贵妃挥退宫人,流泪道:“吾儿,皇帝只怕是难容咱娘俩了。”
朱云熙大惊,问她何出此言。
皇贵妃道:“娘恐是听着了不该听的……皇帝预将传位给睿义王,嘱深亲王与静亲王宣在皇帝殡天之日宣旨,还给了两人各一把钥匙。”
“如果那日……四哥即位,又能如何呢?儿子可以放弃对那位置之争,您依然是皇太贵妃!”
皇贵妃边流泪边摇头:“儿呀,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皇帝既不避着我说出这天大的机密事,是当我是个死人么?……他终还是将庄和皇后的死算在了我的头上……当年若非因云海难产死去,为娘只怕现在还囚在冷宫之中……你四哥为庄和皇后所生,当初皇帝为避着宫中陷害将他送养于深王府……你说,一旦你四哥即了位,如果他也认定了庄和皇后因我而去,他会如何待咱们?……再者,你父皇为护着你四哥平顺上位,又会对咱们做出什么事来?……可还有你我母子的活路?”皇贵妃越说越感到前途惨淡、无路可走。
“可……咱们除了受着又能如何?”朱云熙回想起方才在泰和殿时的情形,也慌了神,愁道。
“莫急,莫急,待为娘想想……”皇贵妃渐渐收了泪,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能活命,总要试着殊死一搏。
……
且说几位皇子出了泰和殿,心中皆不是滋味。同是一个爹的儿子,都是正经的龙子龙孙,一样的日夜苦读修得满腹经纶,一样的雄心壮志要做出丰功伟业来,凭什么就该着是四皇子享受这泼天的荣华富贵?
宣武王三皇子朱云畴憋了一肚子话,最先沉不住气,先刺大皇子宁和王:“大哥,皇子里论长您可排在第一个!论代理朝政也该第一轮到您呀?”转头又刺二皇子宁文王:“二哥,您与老四同为已故庄和皇后所生,论嫡您可是嫡长子!他可是嫡次子!”越过自己不谈,又去刺五皇子:“五弟,你是皇淑妃所生,身份也是极高贵了去,又有歼灭西夷的显赫战功,代父巡查九省功绩显著,论才干也不输于他呀!”
朱云恒心里乱糟糟的,却不想理这蠢货,人还不没出宫就开始大放厥词,找着给人递把柄招人收拾呢。正盘算着如何离了他们脱身,听得后面有人追过来:“西威王,请留步!”朱云恒顺势打住脚步,等追来的人。
一个御前的小太监跑上前,行了一礼,气喘吁吁说替睿义王送样东西,说着呈上一个包裹。
在殿里一同侍奉了几天都想不起给他,反而在他出宫的路上想起给他来?既是在宫中相送,众目睽睽之下,就是没什么可不避人的。朱云恒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伸手取了包裹。包裹有两个巴掌大小,他捏了捏,猜不出是何物,更猜不透给他是何用义?
这一停,朱云恒便与那几位兄弟拉开距离。朱云恒握着包裹慢慢朝宫门口走去,边走边思量:睿义王此番御前惺惺作态,无疑是在所有皇子中占了上风,最得圣意,可谁也不是省油的灯?那位置既一天没宣布,就存在一天的变数!前些时所有人都被拘在宫中,一旦出了宫可不就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将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朱云恒不由晒笑。
走着走着朱云恒顿住,再视手中包裹片刻,等不及出宫,他抖开包裹,里面是软甲、灵巧的暗器、几块碎银和几张大额银票!是她,一定是她,特为他预备的,包裹一准早就被送进了宫……朱云恒不禁将手中的包裹紧握成团,紧到手抖了起来,心也缩到绞痛,一瞬间他的恨意滔天!
朱云恒浑浑噩噩出得宫门。他的副将朱喜正在停靠于宫门对街的马车里等着他,一见他出宫,连忙跳下马车奔了过来,搀扶着他上车。待马车驶离宫门一箭之地,朱喜抓紧时间开口向朱云恒汇报这几日宫外的情况:困在湘地的西威王幕僚班底均已顺利返京集结在谢宅、皇帝苏醒前后朝廷重臣的反应、所辖军队的部署……最后提到了府里另一个的西威王妃、李妃那边传了口信,请爷尽快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朱云恒前面一直闭着眼听着,听到李妃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