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楼梯上全是平日里的厨余推车的痕迹。
斑驳，肮脏。
宋如意没想到自己又走了一次员工通道了。
“先生，你手上的是切割机？”
他顿了顿，十分意外：“你认识？！”他都有些癫狂了。
他把手里的资料全都拢到手里，大步就跨越到了上面，拿着资料，硬塞到她手里，“没想到你认识啊！对，这就是我改造的切割机！”
切割机不就是切割机吗？还有什么好改造的？
不过宋如意抬眸看着他一头的沧桑，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
宋如意想了想，拿出了一包纸巾，递给他：“你擦擦脸。”
“啊？”他随便摸了摸自己的脸，啊，真是丢人了，一脸的泪水。
他脸一下子就红了，站起来，躲到角落去擦泪水了。
宋如意：“……”还怪讲究的。
得了，又是一个高个子，瘦也说不上瘦，就是这样子……
有点年轻？
她认真地看着这手上的资料，数据她也看不懂，但是她看到了最后的研究成果。
可以使得现有的切割减少50%的误差，让石头的切割更加的顺滑。
“你这个研究刀片是认真的？”
“啊？”他赶紧回头，也不拘小节，直接坐在地上，就开始跟她滔滔不绝地说他的设想。
“……”
“……对就是这样。”
“……我还打算做透视器。”
“这么牛？”
“其实就是监测石料里面的分子成分……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宋如意听不明白，听了许久，看中的是他的那老研究学样。
他很认真。
“我毕业于中文大学，非常热爱翡翠……”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又是长篇大论。
“我这次是来这里找那个投资者的，谁知他对我的研究成果嗤之以鼻，熟络了我一顿异想天开，就走了，我，我，我的同学也看不起我，说我读了这么好的大学出来，现在还一事无成。”
“我爸妈也骂我，说我是读废了脑子了，叫我回去干活，我一直不愿意，他们就断了我的来源，其实这次这个投资者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不然……我就得回家喂猪了……”
回家喂猪？
“你家在港市喂猪的啊？”
“对啊，还种地，我们都是住乡下的……”
宋如意看着手上的这份资料，其实她真的看不懂。但是……
“你对做成这个，有多大的把握？”
“六七十！只要有钱，我已经叫了我的伯伯去找了门路了，我的伯伯很愿意帮我，还找了实验室，专门制作精尖仪器的，现在我们用的都是国外的牌子，我一直很想有一个港牌的，我……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好，停。”宋如意举起手中的资料，“你要多少钱？”
邋遢的小伙子，懵了，不知道要说什么。
宋如意无奈，再晃了晃手中的资料，再问一次：“你要多少？我入股。”
对的，入股。
“这这这，其实现在的人工加起来，还有租场地的费用，还有，还有……”他激情高昂的语气都变了，在乱糟糟的头发之下，那双眼睛，闪闪发亮。
宋如意其实不知道他会不会说出一个夸张的数字。但是她可以等，等他说。
毕竟，她现在手里，金子也是在是太多了……
做做善事，给她自己积积阴德，保佑她平安回家。
他顿了顿，迟疑地说：“一万？”一万已经很多了！在那个年代，一万实在是很多钱了。
宋如意沉默。
“一万？”
小邋遢看着自己难得碰见的贵人，很是舍不得放她走。
投资人啊，一万块钱是多了吗？
对啊，她是内地人！
估计是没那么多钱吧。
“不好意思，你估计也比较困难，我不应该问你要的，你工资也不多吧，一万块是我……奢求了，要不我回家……”
他嘴里的“跪下来求家里人支持”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公文包就被宋如意粗鲁打开，把里面的资料也全都拿了出来，塞进了他的怀里。
好家伙，小邋遢看见了闪闪发亮的劳力士！这么闪，还有钻石！
“……”他沉默了。
卧槽，还有个卡地亚的手镯！
这女人什么来头？
再当他看见她从自己的包里，一根一根地拿出金砖，是的，印刻着500g的字样，一斤一个金砖，一根，一根，地塞进他的包里的时候，他都麻木了。
“……”
宋如意数了数，二十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