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陌寒并未下重手。
毕竟这鱼人，用的还是姐姐给的真身。
见他被弹飞，也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没有装腔作势的装柔弱。
陌寒冷冷的看了一眼，便打算直接离开。
顾凝：“……”
我虽然看不到，但还有神识啊！能感知得到啊！
不是，小寒打算就这样离开吗？回大海不需要带上他吗？
还有，落雨呢？怎么没见她？
顾凝心里想着，也没打算出口阻拦。
她也想沉浸式体验盲人的一天。
啊不对，是三天，也有可能是半个月。
“顾姑娘！”
刚迈了一步的陌寒，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这个讨厌的鱼人会缠着姐姐。
蓝汇快步上前。
“顾姑娘，你怎么样了？”
“啊？”顾凝全身心扮演盲人，“小寒，这位是谁呀？”
陌寒转回来的脸立马柔了下来，但嘴里还是阴阳怪气。
“姐姐，是蓝汇。那个你拼了半条命，一定要救的人！”
顾凝：“……”
小寒这么会阴阳的吗？
“啊，原来是小蓝汇呀。你现在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不适吗？”她眼睛朝着一个，明显就不对的方向，笑道。
“没，没有，我很好，多谢顾姑娘挂怀。”
她听得出来，蓝汇的声音里，愧疚感更多了。
“顾姑娘，您这是……”他问。
等的就是这一句。
顾凝嘴角勾出一个苍白的弧度，抬手放在自己的眼角旁。
“可能是一下用力过猛，现在眼睛受伤，灵力尽失……”她说到一半，感觉到抱着她的一双手，突然紧了一下。
“……不过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装个可怜而已，小寒怎么还认真了呢！
她便用搭在他肩上的手，偷偷拍了拍他，示意自己没事。
蓝汇听到这话，简直快被愧疚淹没。
“都怪我！不仅害了族人，还害了顾姑娘！我真该死！”
陌寒冷哼一声。
“呵，姐姐为了救你，身体搞成这样。你还想死？”
“就是！就算要死，也得等回到海底，见到老族长他们再死。不然我们不白忙活了！”
顾凝都不用看，听到这灵动的嗓音，就知道是落雨。
“顾姐姐醒了？……你这是，你怎么了？”
她出去准备东西，一回来就见到这一幕。
刚想打招呼，这才发现顾凝双眼无神，看上去不太对劲。
连忙快步走近。
“没事的，落雨，不致命的。”她眼珠没有动，只是转了转头，‘看’向落雨旁边的方向。
落雨便伸手挥了挥，“顾姐姐，你，你看不见了吗？”
她声音抖得厉害。
“岂止呢。”陌寒嘲讽道。
落雨便看过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们的默契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
甚至不需要眼色，就能明白了。
她突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道：“可，为什么要让他抱着，你，你的灵力呢？”
陌寒冷哼一声，凉凉的眼神，看向蓝汇。
“为了，”蓝汇艰难的说道：“为了救我，顾姑娘损耗自己的真身。现在，连灵力都失去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命竟然这么重要。
让一个如此风华绝代、惊艳绝伦的人，为他如此。
他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人为他谋划。
他直直跪了下去。
“感谢诸位大义，蓝某贱命一条，恐无以为报。我……”
他心里激动，说话也带了哽咽。
“贱命？”顾凝道。
她的声音，让蓝汇抬起了头。
“你在外面受了几年委屈，被宗明亦PUA了几年，就当真忘了海底了吗？”
“小沧凡每次提起小王子，都是一脸骄傲。”
“蓝穆夫人每天的歌声，都带着思念和愁怨。”
“还有沧议事，蓝族长。他们一直期盼着你回去，你自己却在这自怨自艾？”
她的声音逐渐尖锐，虽然没有灵力，却震耳欲聋，直插心肺。
“我……”提到久违的海底，蓝汇眼泪直流，“顾姑娘……”
顾凝却没有在理会他，拍了拍陌寒。
他利落的转身，缓步向外走去。
身后的落雨，对他说道。
“要是想活，就跟上。要是还想死，给你个好的建议。”
她扔给他一张纸条。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