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过后,所有大臣休沐五日。
夜长风在边塞呆久了,甫一回到京城,觉得到处都很新奇,于是休沐的这五天,拉着太子太傅把京城逛了个遍。
夜长泽一边抱怨,一边被拉着到处跑。
要说最开心的莫过于夜枭了,因为他爹被他大伯拉出去之后就没力气再教训他了,所以夜小少爷这几天的日子可谓是快活似神仙。
只是五天时间一闪而过,夜长泽成功逃脱其兄的荼毒,又恢复了上朝——下朝——教导太子以及教训自己无法无天的臭小子的生活。
夜枭苦闷不已,在某一天被训后带着玖柒去了随意酒楼,想要借酒消愁。
坐在随意酒楼二楼的夜枭在心里一万次反思自己今日为何想不开要来这家酒楼吃饭,面上却是一副温顺模样:“不知殿下找我所为何事?”
对面身穿鸢尾色衣衫,手持白玉杯盏,眉眼带笑的人说:“也没什么,只是有些时日未曾见过郡主,便想着来问问你。”
“殿下有所不知,我阿姐正忙着炼药,好几日未曾出门了。”夜枭说。
“炼药?那日叶晟所求之药?”
“正是。”
楚潇放下杯盏,微垂了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夜枭坐立难安,正想着怎么溜走的时候,楚潇开口了。
“你阿姐医术很高吗?”
这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问话,可身为姐控的夜枭却觉得这是在怀疑他阿姐的医术,这当然不行了。
于是夜小少爷胸脯一挺,语气铿锵道:“当然了。我阿姐在边塞的时候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呢,每次我去的时候都能遇到好多人去找我阿姐看病,上至军营里的将士,下至城镇中的乞丐,不论身份,不论钱财,没有我阿姐没救过的。”
这倒是楚潇没料到的,想来也没人能想到夜泠那张冷冰冰的面庞下还藏着一个温暖的心吧。
楚潇沉思着,心里某个想法一闪而逝。
“小夜宵,帮我个忙。”楚潇道。
夜枭直觉不太对,警惕地问:“什么忙?”
楚潇轻轻笑起来,夜枭瞬间汗毛直立。
将军府。
“阿姐,陪我去~”夜枭抱住出来拿饭的夜泠一只胳膊疯狂撒娇。
“……”夜泠说,“放手。”
“我不。”夜枭抱得更紧了,“你就陪我去嘛,你看你这饭都凉了,吃了对身体不好,亏你还是个学医的呢,连这都不知道吗?”
夜泠淡淡道:“死不了。”
“……”夜枭一噎,“那也不行,你要是在我眼前出了什么事,我爹会打死我的。”
“不会。”夜泠拽他手,“放开。”
“会的,我爹今天才说过我不懂事,让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七天,没有问过一句,你今天要是吃了这饭,我回去就要被打死了。”
“……”
“阿姐,都七天了,你再这样把自己关下去会出事的。”夜枭小声说,“你就陪我去一趟酒楼吧,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了,然后再吃点好吃的,要劳逸结合啊。”
知念也在一旁劝:“小少爷说得有道理,将军其实也很担心您,只是怕打扰你才没说,您不妨和小少爷出去走动走动,放松一下。”
“就是就是。”夜泠还没说话,夜枭就接上了,“休息好了,才有力气继续炼药不是,走吧。”
两人一唱一和,夜泠终是败下阵来,低叹一声:“走吧。”
随意酒楼。
在看到楚潇的那一刻,夜泠瞬间反应过来,转头看着夜枭。
夜枭低头装死。
“是我逼他的,你别怪他。”楚潇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
事已至此,夜泠也不好拂袖而去,在楚潇对面坐下,直截了当地问:“殿下找我所为何事?”
楚潇心想,这姐弟俩开场白都一样。
“却有所求,不过不急,先吃饭再说。”
夜泠轻蹙了下眉:“殿下直说便是。”
楚潇看了她半晌,而后叹了口气说:“我想请你为我母妃诊治。”
两人皆是一愣。
“我妹妹是早产,这些年小心照料除了体质较弱之外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但我母妃却在当年生产之时耗费了太多气血,加上……”
楚潇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夜泠下意识看向他,发现他眉宇间露出一丝戾气。
“加上当时生产之后坠落湖中,寒气侵体又受了惊吓,一番折腾下来,差点就……虽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病根,每每到寒冬腊月最是煎熬。”
话音落下,雅间一片寂静。
沉默片刻,夜泠说:“宫中太医众多,大都是医术卓绝者,若是连他们都束手无策的话,我也未必有法子,殿下别抱太大希望。”
这便是答应了,楚潇刚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