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我好奇地趴在她耳边问。
“没有什么特别的啦,最多是有一点点发热的感觉,不用担心。只有虫族才会感觉到疼呢。”她挤挤眼睛,暗示我不要担心,钻入了光幕中。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迈步——
下一秒,我的四肢传来尖锐的疼痛,仿佛有几根钉子将我牢牢固定。随后,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躯一点一点地开始不再透明,露出真实的样貌。
为什么?这不是控制虫族的装置吗?为什么会控制我?“鎏金光幕是只准许兽人进入的装置。”而我不是兽人。我是人类。
“高阶虫族。。。”不知道是谁轻声念出的一句话,就像一块钠被扔到了水中,周围的人们开始躁动起来,发出恐惧的呼喊。
“不,我不是虫族,我是人类。。。”我四肢剧烈地挣扎着,发出绝望的祈求。“诺雅。。。”
我抬头望向诺雅。她呆立着,脸上混杂着不可置信,恐惧与浓浓的恨意。我看到她颤抖着双手,从口袋中摸出一把短刀。
怎么办。。。怎么办。。。谁能来救救我。。。
一抹金光闪过,铺天盖地的威压向我袭来,我呕出一口血。“咳咳。。。我真的。。。不是虫族。。。”
“是饕餮大人,饕餮大人来了!!”有人发出劫后余生般欣喜的呼喊。
我费力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对金色的眸子。是一位高大的男人。他□□着上身,露出古铜般的肤色和健硕的肌肉,腰腹处爬满了密密麻麻,复杂的金色纹路。两只墨绿色,弯曲的角立在头的两侧。
一只大手毫不费力地掐住了我的脖颈。“高阶虫族?这么弱?”戏谑的声音响起。
我徒劳地试图拨开扼住咽喉的手,但那只手却扼地更紧了。我发不出任何声响,像一条快死的鱼,张大嘴巴渴求着空气,耳鸣声淹没了周围兽人崇拜的叫好声,眼睛由于充血突突地跳着。
“说来听听,你们有什么计划?说出来的话,可以死的痛快一点。”饕餮的手松开了。
“咳咳咳。。。”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些许。
怎么才能逃命。。。穿越的第一天马上要变成人生的最后一天了。我被当成了虫族,没有人能帮我,唯一一个隐匿技能也毫无用处。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技能?我还有一个什么技能来着?时间回溯?是可以回到过去的意思吗?怎么开启?
不管了!我哑着嗓子,艰难地说出那饱含希望的几个字:“开启,时间回溯。”
下一秒,不管是眸光冷冽的饕餮,惊恐的兽人们,还是刚刚结识的诺雅,都在一瞬间离我远去。像是被谁按了倒放键,身边的景象照片般不断闪回。时空的洪流涌动,秒针滴滴答答的走动声不断清晰,逐渐加快。像是一辆高速运行的汽车忽然在悬崖坠落,眩晕感和呕吐感向我袭来。一阵白光在眼前乍现,我遮住了双眼。
终于,一切归于沉寂。
半晌,我听到了雨轻声滴落在地的声响。
“已回到一切开始之时。剩余次数:4。”
熟悉的文字在眼前晃动。
原来还有次数限制嘛。。。不过还好,真的成功了。
我扶着地缓慢地爬了起来。是一片陌生的树林。天气阴沉沉的,远方传来沉闷的雷声。
“咕噜噜。”呃,肚子叫的声音好像更大一点呢。
我摘了一片比脸还大的叶子,顶在脑袋上,准备利用自己的分析技能找一点能吃的东西。
“臻松,果实有毒,但是树干能吃,总不能直接抱着树啃吧。。。”
“毒红菇,这一看就有毒吧还冒着烟呢。”
“呃,杷兰,药用,过多食用导致幻觉。”
“。。。”
我暗暗磨着牙。这是要饿死我吗?
雨水早已浸透我的全身,湿哒哒的衣服挂在身上沉重地往下坠,明明是中午,却冷的出奇。
我哆嗦着,牙齿打着颤,蹲到树边缩成一个团。妈的为什么老是这么倒霉。先是穿越到了这个破游戏里醒过来就被当成奴隶打,又是被当成了虫族差点死掉,现在下着雨不说,还要被饿死了。我恶狠狠地大声骂了一句脏话。
很无助。很想哭。但是没有人能帮助我。除了我自己之外,还有谁能依靠呢。
树边长着很多不起眼的小孩手掌般大的白色小花。嘶,好像有点眼熟?
“露花,可食用,味甜,多用于祭祀。”
我忽然想起了刚进入游戏时,一位兽人小姑娘的露花采集任务,好像是要祭祀给什么,夫,夫什么大人来着?
算了,和我无关,管他祭祀给谁呢,能吃就行。
我随便摘下几朵花胡乱地塞到嘴里。唔,是类似于淡淡的蜂蜜的味道。不怎么好吃。但是腹部的不适感终于稍微得到了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