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像是要触到天上的白云。
我是不是要死了?
身体开始坠落。
遭到破坏的建筑像纸屑一样飞舞。
我心怀希冀抱紧距离最近的承重柱,蹲身闭眼。
水面破开的声音。游轮散架的声音。
跌落、沉浮。
难以呼吸。
“醒醒!给老娘起来,别睡啦,你猜我刚才收到什么通知!”
远远的听到阿清中气十足的声音,而我的肉丨体还沉浸在疼痛中不得动弹。
在虚实之间,阿清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直到身体被推下床,滚到地上,我才意识回笼,冷不丁反应过来我又回来了!
“嘶……”屁股摔在地上的感觉十分酸爽。
“你可算醒了。”
阿清一把将我拉起身,她没轻没重的拽起我胳膊,我被迫顺着她的力道坐回床上。
她将手机举到我的眼前,兴冲冲地说:“快看,有个综艺邀请我们一起去参加。”
我眯着眼睛听,还有种三魂丢了七魄的恍惚感,“参加什么综艺啊?我们两个素人有什么好邀请的。”
“就是那档很火的真人秀综艺啊,让我们当一期助阵嘉宾,这个节目你上周还陪我一起看过。”
我努力睁大眼,看向她屏幕上的工作通知,视线微移,留意到现在是凌晨四点。
“四点?你该不会是又通宵?一高兴,跑来我这里发癫?”
“啊……这个啊……”她挠挠脸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
“你是不是有病,老跑去前台要我房间的门锁卡,动不动就进我房间。你怎么不直接定一个房间我们俩一起睡啊!”
我有些火大地抱怨,迅速伸出胳膊勾她的脖子,刚想屈胳膊给她来一个锁喉。
可是……
我记忆忽然被拉回曾经她拿着糖葫芦在我面前打转的样子。
曲肘的动作瞬间卸力。
“你才有病啊!我给你说好消息,你居然这么对我!!!为什么你老是凶我!明明对外人都很温柔。况且,我说我们能上电视了,你不开心吗?!”
“我真特娘谢谢你啊。”我有气无力地接话,嗓子由于哽咽而微哑。
“不、不是……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她嘀嘀咕咕地说,“为什么感觉你不是真的在感谢我?”
“我去上个厕所。”我不敢和她对视,一个箭步逃进浴室。
浴室的门被我反锁,当我目光落在身前的镜子上,就见自己彻底红了眼眶。
也不知是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还是面对死亡时激活的陈年旧事百味杂陈到忍不住落泪。
门被砰砰拍了两下。
“喂,你没事吧?怎么傻站在门口?”
“没……”嗓音哑得不行,我不得不闭上嘴保持缄默。
又往里走一些,确定自己的身影不会透过门上的毛玻璃让阿清看见,我才放纵消沉的情绪不断流泪。
好想师傅啊。
等这阵子忙完,就去给师傅扫墓,看看他吧。
“喂!你……”
也不知道沉溺在悲伤的情绪多久,阿清这个大“莽夫”,居然不管不顾破坏酒店浴室的门,破门闯进来。
好丢脸啊,让她看到我流泪的样子。
我这样想着,嘴上找着蹩脚的借口:“我说眼睛里进异物了不舒服,你信吗?”
“啊?不舒服吗?我帮你看看。”
阿清凑到近前,捧住我的脸,也不知道是她神经大条还是故意装傻,总之,她真的朝着我的眼睛检查起来,还像哄小孩一样冲着我的眼睛吹吹。
“好啦,没事啦。”她拍拍我的肩膀,将蹲在浴室的我拉起身。
“走,反正睡不着,我们吃烧烤去。”
她果然是在安慰我吧。
这个认知让我情绪很快缓和下来,刚想宽慰一笑,却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肖莫清!你要不要看看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站稳脚跟,阻止自己被她向前拉扯,她脸上又出现熟悉的嬉皮笑脸,朝我打哈哈说:“哎呀,这算不了什么嘛,你看我给它装回去。”
说着她就超大力举起倒在地上的门,欲盖弥彰的让它靠在门框上竖起。
我:“……”
这货缺心眼的样子,不禁让我质疑,刚才对她安慰我这件事,是不是想太多了。
“咕噜噜……”
她的肚子响起一阵动静。
我无语的看她臊红的脸,“走吧,出去吃东西。”
弯腰拿起床尾的衣服换上,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叩门的动静。
拉开门一看,是酒店前台的经理。
“您好,刚才收到隔壁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