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见过万岁爷，万岁爷吉祥。”舒穆禄氏忽然开口，打断了弘齐的话。
完颜氏也急忙开口，“奴才见过万岁爷，奴才一时分心，忘了请安，万岁爷恕罪。”
弘齐摆摆手，“无碍。”
万岁爷来了，她们也就没必要留这儿了。二人很识趣的由着崔嬷嬷领出去，崔嬷嬷从库里拿了两只钗子赏了，回回都是这样的。
走出紫禁城的时候，完颜氏正要踏上马车，一旁的舒穆禄氏忽然叫住了她。
“宜尔哈——”
完颜氏回头。
“你是不是羡慕济兰？”
舒穆禄氏语气平和，“她不过是生得好罢了，你不必羡慕她什么。在我心中，你比她好。”
慈宁宫的祖孙谈话还在继续。
太皇太后屏退了奴才，神神秘秘地，“你觉着这两个格格怎么样？本来今年要选秀的，结果你给停了，下回得是永安四年，他俩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三岁，再过三年可就都能选了。”
弘齐倒是没想过这事儿。
“完颜氏性子好，可她家里，就他阿玛还成，她几个叔叔和兄弟也就那样儿，这家世吧，也不适合做皇后。舒穆禄氏家里有爵位，阿玛兄弟也有前途，比完颜氏强太多，可你也能看出来，她性子太傲，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样的。”
弘齐若有所思起来。
“成，朕会把选皇后的事儿放在心上的，老祖宗替孙子再多看看。弘升弘善也大了，您也多替他俩选选。”弘齐说道。
“弘升有恪太妃，弘善有庄太嫔，有他们额娘操心就够了，哀家何苦讨人嫌？你额娘早逝，从小养在慈宁宫，哀家得替你多盘算盘算。”
从慈宁宫回到养心殿，弘齐批了半天奏折，召见了几个大臣，这一日又过去了。
夜里躺在榻上，弘齐忽然想到了完颜氏。
思绪渐渐飘远，犹记得先帝的昭令皇贵妃兆佳氏也是出身不高，阿玛才是五品官，可也一步步从妃走到了贵妃，再到皇贵妃。
他能把完颜氏捧成第二个昭令皇贵妃吗？
或者，做个皇后呢？汗阿玛说过，娶妻是一辈子的大事，皇后是国母，也是皇帝的妻子。
弘齐有些烦闷，外头听到了动静，静姝的声音急忙传来，“万岁爷？有什么吩咐奴才的？”
弘齐想了想，“你进来，朕有话问你。”
不一会儿，静姝就进来了，“万岁爷吩咐。”
弘齐却不知道如何问起了。
他有些烦躁的摆摆手，“算了，你下去吧。”
静姝不解，忽然想起来崔玉寿下午给她讲过，今儿个万岁爷去了慈宁宫，见了两个格格。
静姝有些落寞。
万岁爷生母早逝，四岁就养在了慈宁宫，她和崔玉寿是打小就伺候万岁爷的奴才。她不过十一岁岁的时候，就跟了七岁的万岁爷。
如今万岁爷都十七了，她也二十一了，她知道万岁爷对她没心思，否则早就收了她了。
可她见惯了紫禁城的荣华富贵，怎会甘心出宫配个侍卫，她阿玛也是有官身的，比宫里头那两位常在也不差什么。
何况，她与万岁爷有这么些年的情谊在，又在宫里有些威望，做个嫔主子，也未尝不可。
一阵凉风刮起，静姝打了个寒颤。
紫禁城啊，富贵，迷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