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周就是期末考试，许多副科的老师已经提前结课，为的就是空出时间给主科老师上课以及让学生准备期末考试。
自习课一多，嫌教室里太吵而转移到图书馆的学生就多了起来。
金铜银高中的校舍由于是这几年新建的，各种先进设施很多，光是图书馆就有三层，虽然也没什么人会去借书，但图书馆留了许多的空间给人自习。
金铜银抬头喝水的间隙，才发现周赭坐在她的对面，不过他用的是隔壁的桌子，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过道。
这几天金铜银总是和云清厮混在一起，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周赭说过话。
周赭面前堆着生物书，他们两个都喜欢把笔记写在书上，这样在课上记知识点的时候比较集中，更方便一些。
自从上次金铜银和周赭说要戴眼镜之后，周赭就一直带着那副黑色框架眼镜，这么低着头看书的样子，金铜银居然有了一种周赭能门门满绩的感觉。
金铜银盯着他被垂下的刘海微微挡住的眼睛和鼻梁看了一会儿。
说不定他这次生物真的能考到A呢，这样他们下学期就能一起上课了，等级考他们也可以一起考。
周赭似乎感觉到金铜银的视线，抬头朝她看过来。
金铜银连忙低下头，反复地把笔帽拔了又盖、盖了又拔，重新看起了面前的卷子。
期末考试那天终于到来了。
金铜银提前看了眼考场安排，周赭的生物并没有和她分到同一个考场，金铜银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难受。
不过离生物考试前还有十几分钟时，金铜银从厕所回考场的时候却发现周赭站在她考试的教室门口。
周赭似乎来找她的，看见她来了之后就放下了手里的书。
金铜银刚想问他考前不好好复习，来找她干什么，周赭就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抢先开口。
“其实我特别紧张。”
金铜银抱着手臂抬头看着周赭的脸，他的眼睛盯着她，微微向下，甚至嘴角还有些上扬，和平日里对所有事都不屑一顾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金铜银身后有人被挤得撞了她一下，金铜银只好站得离周赭近了一些，周赭身上隐隐飘来一股咖啡的味道。
“紧张到开始喝咖啡了？”
金铜银以前问过周赭为什么不喝咖啡；他说他喝了咖啡之后至少会两天都睡不着觉。
“你说你喝了咖啡之后考试会超常发挥，所以我也想试试。”
周赭的回答让金铜银有些出乎意料，她抬头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还剩十分钟就要考试了，她笑着将手握成拳头，轻轻撞了一下周赭握拳放在走廊窗台上的手。
“生物考试加油。”
“我先进考场了。”金铜银觉得自己有点幼稚，朝周赭打了个招呼，落荒而逃。
“脂溶性维生素有维生素E、维生素K、维生素A……等等，还有个啥来着，哦对了我去，我功效还没记——老林！老林！救一下啊！”
林修平终于不再盯着窗外看，他本来还觉得自己被分到坐在金铜银后面一个位置考很幸运，但在他看到周赭出现在教室门口的那一瞬间，他却觉得这是他最倒霉的一天。
“你刚刚在发什么呆，马上考试了救一下我。”那同学对林修平露出了一个这辈子最恳切的表情。
林修平有些不耐烦，“科达（KEDA）啊，老师不是说过怎么记的吗？还有一个维生素D，佝偻病，维生素A夜盲症……”
考试这种紧张刺激的活动会让人肾上腺素飙升，以至于金铜银觉得自己刚写完名字，转眼就已经铃响停笔了。她赶紧趁老师还没收到自己的答题纸赶快多记了几个答案，出了考场好和周赭对一下答案。
等真拿上书包走出考场，见到等在她教室门外的周赭的时候，金铜银早就把记下来的生物答案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跑过去，感觉自己比周赭本人还紧张。
“生物考得怎么样？”
周赭看见她过来，笑了笑。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金铜银还没反应过来，周赭却被人锤了一下，监考周赭考场的是她的生物老师，见他们两个凑在一起，于是抱着刚刚封好的答题纸走过来锤了周赭一拳。
“你小子看起来蛮有信心嘛，考试的时候，简直是下笔如有神，是不是老张题出简单了，你怎么看起来比等级班学生水平还高——”
周赭没什么反应，看向金铜银，金铜银看起来就像考得特别好的是自己一样，开始绕着老师问东问西。
高二的考试学科最多，阅卷的时间也最长，等过了几天考试成绩出来后，金铜银第一时间就发消息问了周赭。
周赭几乎是秒回，但只回了个数字。
【90。】
金铜银刚翻出等第对照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