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是云漾还是云清？啊对不起啊，你好像是姐姐，云清对不对？抱歉啊你们刚转学进来我有点分不清你们两个……”
云清刚把作业交给课代表，去看见了对方眼中一瞬间的迷茫。她只好笑了笑，默默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
如果第一次见云清与云漾两姐妹，你可能会因为二人相似的长相而混淆她们，但与她们相熟的人却能一下子说出二人的区别——云漾热情开朗、大方优雅，一想到她，脑中就会浮现出庄园阳光下那还凝着露珠的白色玫瑰。
而云清呢？被问了这个问题的人可能会一下子语塞卡壳，因为当你对云漾用尽溢美之词之后，就很容易对这个逊色的姐姐感到失望。
云清早就习惯陌生人将她与云漾认错，因为她知道，不用一会儿他们的目光就会完全被云漾吸引。
自己只需要默默站在一旁就好。
云清在走廊里靠边走着，不管是在小学、初中、高中，无论是在哪所学校，她总是有些害怕这样的场景——她并不害怕走廊里那些攒动的人，她害怕被那些人拥簇围绕的是云漾——当她路过被众星捧月的云漾，会被一遍遍地提醒自己相比她有多逊色、多孤独、多失败。
“云清！你漏了张卷子没交！”身后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云清似乎不习惯有人直呼她的名字，僵硬了一瞬。
金铜银将卷子交给她，随手指出了她卷子上的一个错误：“空间几何证明题我们老师之前强调过要有格式规范，你可能不知道，回去记得微信上问我要，我发给你！”
云清几乎是受宠若惊，“谢谢……”
金铜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没关系。”
自从云清被老梁调到金铜银座位前面，周赭便很少再能找到机会问金铜银问题。
周赭将热拿铁放到金铜银桌上，又给云清带了一杯。
“这是给我的？谢谢……”金铜银不在，云清单独面对周赭有些惶恐。
周赭面无表情，突然开口问到，“你要找金铜银问什么？”
“这道导数题有点太难了……”周赭皱眉瞥了一眼她手上的卷子，沉默了几分钟，“你去找坐第一排那个，林修平，就说是我叫你去问的。”
云清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做题的林修平，脸有些红，小声地应了一句：“好吧。”
等金铜银回到教室，就见云清正坐在林修平旁边。周赭见她回来，向她扬了扬手里的表格。
金铜银果然被他手里的表格吸引了注意力，凑过来看表格上的字。
“转科目申请……你真去老梁那里说要学生物？”金铜银拿过周赭手里的表格，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眯起眼睛将脸凑近表格。
周赭让金铜银坐下，“你看下面的要求。”
“转科学生需要期末考试同时参加当前选科与目标科目考试，目标科目需要达到A等级……”
金铜银将这个要求读出来时，周赭仍旧面不改色，甚至还笑了一下，仿佛他达成目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你上次做的生物等级卷什么等地？”
“C。”
金铜银彻底无语了，将表格丢给他，“你自己加油吧。”
“为什么是我自己加油？你得帮我。”
金铜银瞥他一眼，“……都说了学习是自己的事情。”
“你帮帮我嘛。”周赭故意把每个字都拖得很长，让金铜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是已经有问必答了吗！你还要我怎么帮你！”
两个一模一样的梳妆台分别设置在房间的两边，上面放着相同款式的香水、口红、化妆水；两个一模一样的书桌并列在一起，两个桌上对称放着相同的笔袋、钢笔、盲盒、零食……这间房子简直就像被一面镜子连接的、诡异地相同的两个镜像世界。
“喂！云清！”
云清正在翻秋游时全班的大合照，云漾刚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上的水、带着一股沐浴露刺鼻的暖香悄无声息地靠近，云漾吓得连忙把手机息屏。
即使云清的手机屏幕只亮了一瞬，云漾还是发现她刚刚正在看的是大合照里林修平的脸，看来云清把林修平的脸放大端详了好久，几乎都要入迷了。
云漾敛下目光，突然问到：“你没觉得周赭和金铜银很暧昧吗？”
云清抬头看云漾，说实话她也这么觉得，但她很金铜银关系不错，不方便评价朋友的私事：“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两个上课下课都贴在一起，就连秋游都只是两个人坐在一边。我还总是看见周赭对着金铜银发呆。”
“可是他们在讨论生物啊……”云清为他们两个找了个理由。
云漾盯着云清的脸，观察她的反应，“他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她呢，多浪漫啊，谁不期待能趁青春谈一场恋爱呢。”
云清咬着嘴唇，握着手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