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骚扰得烦了,便向正中踢了一脚。
没有起到预料中效果。
“您忘了,”兰斯在他耳边说,“我没有痛感。”
在魅魔夜视能力下,兰斯面容仍是漠然疏淡,只有嘴唇染上了秾丽色泽,仿佛一个没有任何欲|望假人。
没有任何欲|望——只除了在“帮助”魅魔化他时候。
“是这样没错。”路加无情道,“那么,考虑好你下一周牢饭选什么了吗?”
兰斯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反问他道:“殿下不满意吗?”
路加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很快,一周以前记忆在他脑海中浮现。
那时兰斯跪在他面前,挺郑重地说什么“下一个七日,我会让殿下满意”。
路加还以为兰斯早就熄了这个念头,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今天种种奇怪行为全都是因为这一句话!
“据说这么做很刺激,可以增强禁|忌偷|情感。”兰斯认真回想着什么,“而以这次试验结果看来……效果确实不错。”
他神色圣洁,像是在讨论神学上难题,而不是偷|情和吻|技。
路加感到一阵窒息。
这混账,一本正经地说着什么胡话!?
“都是谁教你这些?”路加凶恶地低吼,“我去拔了他舌头!”
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都是兰斯从某本里学来灵感呢?
“没有什么人。”兰斯笑着又凑了过去。
如果真有什么“始作俑者”,也是那个殿下绝对舍不得下手惩罚人,殿下妹妹。
*
舞会上,在沙发里休息阿芙拉忽然打了个喷嚏。
不知道是谁刚才想起了她。
她正和一些新认识朋友们聊着天,时不时美目流转,向四下里顾盼。
兰斯应该带哥哥来了吧?
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哪里,有没有玩得尽兴,有没有为她舞蹈感到骄傲呢?
她目光飘向舞池。
舞池中央,伪装成小王子贝洛克正和夏洛特小姐跳舞,舞曲接近尾声,他们轻轻搭着手,少年低头向少女致意。
一切都像一个温柔美好梦境。
阿芙拉心里正为他们高兴,忽然一阵强烈不安袭上心头。
明明舞曲已经停了,却还有一对男女在旋转。少女被舞伴拉扯得满脸无助,高大男性舞伴则迅速向贝洛克逼近。
在离得足够近时,他袖口露出了一点剑刃寒芒。
“小心!”阿芙拉喊道。
但已经迟了,刺客抽出剑,向舞池中心男女挥砍。
不知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新命令,他挥砍攻击范围包含了小王子和伯爵小姐两个人。
事发突然,贝洛克一掌推开伯爵小姐,自己反而正好倒在刺客剑下。
面临死亡一瞬间,他想了很多,最强烈却是“得偿所愿”。
三年前他懂得太少,没有勇气守护自己从小到大最重要朋友,这是他一辈子心病。
而这一次,他已经拥有了保护她勇气。
……就算这么死了,也没什么遗憾。
正当剑锋落在他身上之时,忽地不知从哪飞出了一柄餐刀,射|击在刺客手腕间。
那力道极强,如若不是餐刀太迟钝,或许能直接切断腕骨。
刺客剑一歪,和贝洛克擦肩而过,摔落在地。
失去武器刺客很快就被反应过来骑士和侍卫们制服。
其他贵族们蜂拥而上,对小王子嘘寒问暖,赞扬他拥有保护淑女绅士精神,以及骑士勇气。
贝洛克得体地应付着。
余光中他瞥到了夏洛特小姐,少女捂着脸像是被吓坏了,但那双眼睛一直深深注视着他——注视着救下她“路加殿下”。
“谢谢殿下。”她轻声道谢。
贝洛克正心下有些黯然。
却见少女双眸蓄满泪水,再次用口型道谢。
不过这一次是——
“谢谢你,贝洛克。”
再精妙伪装,也无法瞒过亲近人。
贝洛克仍然戴着小王子假面,心里却因为重获友谊而小声啜泣起来。
五月花舞会被刺客搅得一团糟,没有人发现舞池里离小王子不远一名贵族捏了捏手指,悄悄离开了骚乱中心。
他走进空无一人盥洗室,一把扯下了亚麻色假发,露出了一头很柔顺黑发。
“还是扔斧头比较顺手。”
安其罗对刚刚投掷出“餐刀暗器”挑挑拣拣。
“救人好累,为什么主人忽然改变主意?”他抱怨道,“难道是看那小子可爱,心软了?”
话音落下之后,他便不由回忆起了和路加相识那天,镜子里少年缓缓露出了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