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书……离妈妈近些……好不好……”,病床上瘦弱的女人发出支离破散不清晰的声音。
我任着眼泪往下掉,轻轻握住她手。
好瘦,我不敢使力,好似只要用一点力就会碎掉。
她颤巍巍抚上我的脸庞,擦掉我眼角的眼泪,笑了,“不要怪妈妈好不好。”
我怎能不怪,她瞒了我整整两年,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明白的我不应该怪她,她是妈妈。
她慈爱的摸了摸我的头,笑了笑对我说,“答应妈妈,不要告诉哥哥。”
我再也忍不住了,决堤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她没听到我的答复,这是我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的手猛的坠落在我怀里,我握着她的手,温暖逐渐冰凉。
我擦干眼泪,轻轻为妈妈盖上被子,走出了病房。
门外站了一群护士,在我出来后,依次进出。
他们看我的眼神有可怜有悲悯,我心里自嘲笑了笑,在病房门关上后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哥哥得知消息赶回来的时候母亲已入土,他见到的只是一座冰冷的墓碑。
看着他死死咬着嘴唇隐忍的模样,也不知他心中是否也怪着母亲的狠心。
“哥哥……”,我走到他身后,轻声唤他。
他不该来的,我并没有通知他。
“妈妈是开心的吗?”,他背对着我
我奇怪他为何不问我母亲的死因或是母亲的葬礼我不通知他的原因。
可既然他不问,我也不会说。
关于他的问题,“开心吗?”我想是的,母亲走时是笑着的。
“妈妈是笑着的。”,我对他说。
“雨书,妈妈她这一生太苦了。”,他转身走近摸了摸我的头。
我知道,是啊……太苦了……
一个女人家家在陌生的城市中独自拉扯一双儿女长大,还未享上天伦之乐就撒手人寰,这不是命苦这是什么?
我低着头,林思意说,“雨书跟我回大都吧。”
我知道他的心思,我是他的妹妹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必须将我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可是不行,这里有我放不下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给我两年,高考后我去找你。”
“也好。”,林思翼递给我一张银行卡,转身就走。
“这是什么?”,我扯住他的衣角。
“生活费,密码你生日。别不舍的花,我每月都会往里面打钱。”
我仍是拽着他的衣角,眼眶泛红,“你就不能多待几天吗?”
“工作忙,多待了,妈妈会不高兴。”
我哭了,松开了他的衣角。
我明白生老病死自由天定,可我还是难过,太残忍了。
幸福的一家五口,如今这世间只剩我和二哥了。
不!也许我大哥也活着他只是因为一定的原因无法回来罢了。我一直这样坚信着。
五年前在外打工的打工的大哥林慈鹤突然回到家,第二日匆匆留下一封遗书似的书信,消失了。
书信内容我至今犹记。
“吾妹雨书启——”
“为兄辞家,此去凶险知是否能平安而归,愿母与汝勿念。”
至此之后,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