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阮父和贺煜。
贺煜并没有像一般的女婿那样讨好岳父,他对自己的亲人都一律漠视,更别说是并不被阮娇放在心上的阮家人。
若是阮娇在乎他们,他愿意费些力气说几句体面话,只为让阮娇开心。
可惜,阮娇并不在乎。
拿起手边的茶杯送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贺煜缓缓开口道:“阮叔父,我心悦于阮二小姐,今晚将会向她求婚,以后她就是我的妻子。”
阮父并不在意贺煜的态度,他并不在乎贺煜有没有把他当岳父看待,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其他的他都不在乎,包括他女儿的幸福。
阮父正准备接话,却听见贺煜继续道:“我的妻子,自然不能让人欺负着,哪怕欺负她的人是我的侄女。”
贺煜的声音清冷表情淡漠,仿佛刚才说的话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话一样。
阮父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贺煜话中的警告意味他不可能听不出来,他心中有些纠结,若是眼睁睁的看着贺煜惩罚贺慧,那么肯定会得罪贺煜大嫂和贺聪,他大女儿以后的日子怕是会无比辛苦。
可惜,他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大女儿也比不过利益的诱惑,他只是纠结了片刻,便笑着说:“这是自然的,娇娇交到你的手上我极为放心,我身为父亲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绝对不会插手她的事情。”
贺煜对阮父的答案并不意外,若非他这样心中只有利益的性格,阮娇也不会跟他们离心。
这样也好,以后被阮娇放在心里的人只有他一个。
拿出一封邀请函,也许是想到了阮娇,贺煜一直冰冷的脸色柔和了很多,他说:“晚上的宴会还望阮叔父亲至。”
阮父接过邀请函,客气的说:“这是自然的。”
将邀请函送出去后,贺煜没有继续待在阮家,他知道阮父是个聪明人,有些事点一点他就好,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只是有些人确实应该警告一下了,这些年他对他们的纵容不是因为忍让,而是因为不在乎。
现在他有了在乎的人,便要让他们知道阮娇是不能惹的。
贺煜走后,阮父将阮母叫到身旁,警告道:“我知道你疼珠珠,我也疼她,但是现在贺总的态度已经摆在这里,贺慧他一定会惩罚,咱们要是帮亲家就是和贺总站在了对立的一面,我就算是他的岳父,他也不会给我面子。我知道这件事之后亲家肯定会对珠珠心怀不满,可是若是咱们阮家能够凭此更上一层楼,珠珠身为我的继承人,也不一定非要嫁给贺聪,她也许能有更好的选择。”
听到阮父的话,阮母眼神飘忽不定,心里充满了心虚,就在刚刚,她已经给阮珠打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了她……
阮父是一个十足的商人,只重视利益,她和阮父看起来感情不错,也只是因为她从来不给他惹麻烦,所作所为都符合他的心意,他也不愿意对外面的女人花费心思。
在阮父眼中,女人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金钱。
阮母不敢将这件事告诉阮父,便垂下眼眸低声应下。
阮珠接完电话后整个人都是慌的,她没想到贺煜竟然要娶阮娇,一旦贺煜结婚并且有了继承人,那贺聪还算什么,她和贺聪什么都得不到,贺家的一切都是她妹妹的。
她没办法接受一直被她的光彩所掩盖的妹妹将她压的永无翻身之地。
可是现在对她而言,被阮娇压着、得不到贺家的家业都不重要,她怕贺煜接下来就会惩罚她。
贺慧可是贺煜的亲侄女,为了给阮娇出气,他都要执意惩罚贺慧,并且惩罚是如此严厉。
这件事她也掺和到其中,若是贺慧倒霉,她也不可能好到哪去,贺煜连亲侄女都不放过,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那她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去向阮娇求情,希望阮娇能劝贺煜放过贺慧和她。
阮珠的双手不知何时攥成了拳头,精致的美甲扎在手掌心,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手攥的越来越紧。
她居然要向阮娇低头,以她的骄傲,她根本做不出来。
可是她做不出来也要做,她必须做。
将工作上的事交给其他人,阮珠准备开车回去找阮娇。
与此同时,贺聪发现他竟然被降职了,并且公司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假,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无法置信,可是这个降职命令是贺煜亲自发布的,他不得不信。
收拾东西回到家之后,他刚进到客厅便看到抱头痛哭的母女,本就烦躁的情绪见到这一幕更加烦躁,他皱着眉头大声说:“哭什么哭,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阮二小姐,你自己作死还要连累我!”
贺煜大嫂因为贺聪的粗暴态度有些伤心,当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顿时清醒过来,焦急的问:“聪聪,怎么连累你了?”
“我被降职了,并且公司给我放了一个月假。”贺聪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现在是给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