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吴三叔眼睛刚睁开,手就颤颤巍巍地伸向天真菩萨。
天真菩萨顿时红了眼圈,手紧紧握着吴三叔的手。
我看着这叔侄俩觉得有点不对劲,再一看,吴三叔脸皱的跟橘子皮似的,仔细观摩,天真菩萨握着吴三叔的手劲有些大。
果然,下一刻,吴三叔痛骂:“瘪犊子玩意儿,快把手给我送开,别以为小云在这我就不揍你!”
天真菩萨没有松开手,他笑着说:“三叔,我这也是怕你跑了,你侄子我这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和你说道说道呢。”
说完,天真菩萨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赶紧附和天真菩萨,“吴三叔,天真菩萨一直再找你,你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谈,天真菩萨为了找您,这些日子吃的苦都比得上他这辈子了。”虽然现在天真菩萨还没活够,不过话当然要捡好听的说。
说完,我倒了两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吴三叔,天真菩萨,刚刚朋友给我发了消息,我去别的病房看看。”
说完我就离开这里,顺道把门给关上了。
24.
那个病人其实是我大学毕业后到处旅游时认识的忘年交,他身体很好,没想到意外来的这么快。
我进入他的病房,和他聊了几句,发现他就是摔了一下,身体检查报告不知道为什么比我还健康,离大谱家人们。
我走之前他叫住我,
“何云。”
我回过身,有些疑惑。
他从被子里面拿出个10英寸的盒子,我都没有看到锁在哪里。
我走向病床,“你这不是身子骨还健朗的很嘛?”这个东西不是给我的,那肯定就是让我给别人。
以他的身子,我感觉他都能把我熬走。
他笑骂一声,“你个小妮子,我感觉我活不久了,我希望你能把他送给一个人。”
我有些伤心:“怎么忽然间就说这个了?”
他低着头,白色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你不用为我悲伤,我觉得能够这样死去是很好的。”
“你要我把他交给谁?”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有个名字叫小官。大师说,他是人间看不到的绝色。”
我整个人无语了,“中国人这么多,你要我怎么找啊?人间都看不到,我难道等去了地狱或者天堂才能够看到吗?”
他抬起头,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嘴唇张张合合也没说出什么,不过他最后还是说了两句,“你不用去找,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看见他,记住,千万不要去找,也不要去问,什么动作都不要有!”
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摊上什么事了,“你不会给我找了什么麻烦吧?虽然咱俩关系很好,但是我还有关系更好的人,我不能给他们带去麻烦的。”
“不会的,任何人都不会因为这个去找你或者你关系更好的人的麻烦。”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不过,我感觉他没有骗我,我比了个手势表示接了他的委托。便把他手中的盒子装入我带来的包里,得亏我带的包够大,装个这样的盒子也绰绰有余。
说完这些,他就赶我走。
“我说,我可是专门来看你的,你除了包什么东西都不让我带,来了咱们就聊两句天就赶我走,好意思嘛。”
“对不起,我的姑奶奶,最近世道不太平,麻烦事比较多,您还是早些回家吧,以及,之后就不要来了,我家里人晚上就要把我接去香港了,我之后就要在那边落土归根了。”他絮絮叨叨的,明明之前我们一天也说不了这么多,他好像要把和我说的话全部说完一样。
我静静地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这让我的心里蔓延着伤感、落寞。
25.
我和天真菩萨照顾了几天吴三叔后便回家了。
原因很简单,吴三叔又不见了。
我和天真菩萨吐槽,“感觉吴三叔吊着你走。”
天真菩萨朝我笑了笑,手摸了摸后脑勺。他眼角下的黑眼圈依旧没消,身子感觉有瘦了几分。
我仔细地打量着他,意识到他这阵子怕是过得不好。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忽然意识到,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独自相处过了。
我想要问问他最近过得好不好,又觉得这简直是废话,过得好怎会一脸愁容。
天真菩萨只是看着我,他迅速眨了几下眼睛,嘴唇张张合合,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最后只是抱了抱他,一只胳膊揽上他的腰,一只胳膊抚上他的背,脸埋进他的胸膛,用力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天真菩萨一只胳膊揽过我的腰,一直胳膊圈过我的肩膀,手放在我后脑勺上,把我往他怀里挤。
我们最后什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