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向,屁都不敢放一个。
别说他从小就怕极了顾伯伯,这俩人更是他翻盘的希望,只是送他去医务室而已,只要不送他去火葬场,去哪都行。
顾天远哼了哼,见顾谦牧带李清宸走远了,才拄着拐杖踏进洗手间。
他腿脚不太利索,有些一瘸一拐。前面几步走得慢极了,可一进洗手间大门,便极力装出副正常行走的模样。
里头盛世刚洗了把脸,估摸着手表也该拍完了,正要出去,就看见镜子里多了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双锐利的眼睛毫不斜视地盯着他后背。
盛世抿了抿唇,把手擦干净。
这才转身道:“顾总好,您是来盯梢的么?我说过了,我不会陪你见什么……”
话说到一半,眼角余光扫到了顾天远手里的拐杖,眉头一拧,终于变了脸色:“……这拐杖怎么回事?你腿伤了?”
顾天远身体很好,也不屑学那些浮夸做派,除非受伤,否则没理由忽然用上拐杖。
顾天远心里知道盛世是在关心他,可他强硬惯了,从来学不会卖惨,咳嗽了一声,板着脸道:“扭了而已,死不了。”
其实不是扭的。
是和盛世吵架那天精神恍惚,没留神走上湿地板滑摔了。
顾天远见盛世不说话,只拿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腿,心里别扭得厉害,忍着疼,丢开拐杖走了两步,粗声粗气道:“说了死不了。”
盛世咬唇,不愿意承认自己关心他还被他发现。
半晌才憋出一句大实话来转移话题:“好像鸭子走路。”
顾天远:……
想打儿子。
最终没舍得打,只是凶巴巴地瞪了盛世一眼,便从口袋里取出个表盒放在洗手台上,“拿去,成人礼就这么一个,以后别乱捐。”
盛世微微愕然。
表盒里赫然是他刚刚被拍卖的手表。
顾天远居然拍下来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关爱自己了?他怎么知道这是自己的成年礼物?
还是盛世太年轻,凡事不会深想。
他成年时顾谦牧也才刚刚大学毕业,哪来的那么多零花钱给他买名表。不过是顾天远借着顾谦牧的手送给他,却又不肯说出来罢了。
顾天远怕他不肯要,硬邦邦地补了一句:“八十五万,记在账上,赚回来记得还我。”
盛世:“……”
是他想多了,顾天远还是那个利益至上的顾天远。
盛世垂着头,小心翼翼地把表盒装进口袋,复又想到,如果只是为了让自己欠钱,顾天远似乎没什么好处的。
合同在身,他本来就要给公司赚钱,加上这笔债没有任何意义。
“东西给你了,我走了。”顾天远道。
说着便想转身。
他一只脚不方便,刚刚为了充脸面强装没事,这会不好当着盛世过度依赖拐杖,健壮的身体便摇摇摆摆,像随时要跌倒般。
盛世双手撑着洗手台,看着他摇晃,手心紧攥,睫毛直颤,心里闷闷发疼。
疼着疼着,竟鬼使神差地开口:“你这样爬楼会摔,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顾天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盛世偏头,倔强道:“我可不是担心你,纯粹看不过眼而已。”
他一点也没有心疼顾天远。
顾天远浑身不自在,想要他送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想,极为“勉强”道:“差点忘了给你算利息。那行吧,就当雇佣金,你送我回去,减一半利息。”
盛世当时就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多嘴,他和唐子朝好穷的。
这人可是顾天远,怎么可能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然而话都说出去了,盛世不得不过去架住顾天远,送他回他的贵宾席。
父子二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洗手间最后一格隔间里,那扇木板门一直开着一条缝。
闯进来挨了一拳的李清宸更没有看见。
佘瑞推开门走出来,眯了眯猩红的眼睛,按下了录像终止键。
他原本只是来洗手间发泄怨气的,却亲眼看见一出好戏。
盛世私下打人、对老板献媚与之勾肩搭背,样样石锤。
不知道这视频发出去,他风评还有没有这么好?
佘瑞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盯着里头盛世的脸,眼中憎恶浓如黑墨。
不,不能就这么发,除了出气一点用处都没有。他现在没有靠山,就算发出去,也很快会被陆子野动用公关手段删得一干二净。
……如果,他把这些东西交到能利用好的人手上,能不能给他自己换个机会?
一个名字飞快闪过佘瑞脑海。
对,晨曦集团,还有晨曦集团!
佘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