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池:“还好。”
老王:“我们三中是区重点,讲课进度可能要稍快一点,要是有不习惯的或者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老师帮你想办法。”
盛栖池:“嗯。”
老王:“虽然你大学是奔着美院去的,但是一流美院对高考分数也是有要求的,文化课也不能掉以轻心。”
盛栖池:“嗯。”
精心脑补的叛逆剧本当场流产,盛栖池满脑子都在想手机的事情,对老王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用一个“嗯”字糊弄了五分钟。
直到老王提到了校庆。
“老师看你入学情况表里写着擅长民族舞和钢琴,正好到校庆的时候出个节目,好好地做一个自我展示。”
盛栖池:“嗯。”
“啊?”
“距离校庆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先考虑考虑。”老王看了眼腕表,距离上课也没几分钟了,便见好就收地停止了絮叨:“今天就先聊到这,你先回教室吧。”
真不打算聊聊手机了?
盛栖池一脸懵逼地起身往外走。
老王又沉声叫住了她。
可算想起来了!盛栖池脚步一顿,转过头却见老王递来了她没带走的旺仔和一份地图。
“牛奶带回去喝。”老王说:“这个是三中地图,没事可以看看,我跟丛眠说了,让她这几天多带你熟悉熟悉环境。人初到陌生的地方总会不习惯,别难受,敞开心扉,适应了也就自如了。”
到A市这些天来,他是第一个对自己说“别难受”的人。
盛栖池怔了一瞬,呐呐道:“谢谢王老师。”
老王一摆手:“行了,回去吧。”
走出办公室,盛栖池轻轻舒了口气。
望着远处宽阔的校园,她的心情似乎也稍稍开阔了些。
广播体操结束有一会了,操场上的学生都散的差不多了,盛栖池有些口渴,边走边抠开旺仔的拉环。
刚仰头喝了一口,忽然听到有人叫了声她的名字。
盛栖池捧着奶罐向后仰头,看到刚路过的那间办公室上挂着“年级主任”的牌子。
办公室的门还敞着,她一扭头,就和焦主任看了个对眼,焦主任笑着对她招了招手。
笑容十分蕉太狼。
盛栖池“咕嘟”一声把奶咽了。等走进办公室才看到站在蕉太狼身侧的倪不逾和吴回。
“都是一个班的,人家盛栖池同学都把头发整回来了,你们两个怎么就没时间?”
正面典范活生生站在眼前,蕉太狼嗓门更大,把桌子拍得梆梆响。
盛栖池猝不及防对上倪不逾的视线。
办公室窗明几净,阳光穿透玻璃被分割成不规则的几块,他就站在明暗交界处,眉眼微敛着,下颌线条凌厉流畅,显出几分不近人情的烦躁。
倪不逾这才发现盛栖池把头发染回了黑色,浓烈的黑衬得她皮肤更白,长发在脑后松松扎起,发尾并不是钢刷般的板直,而是自然地弯曲出一道半弧形的卷,软软地蹭过后颈。
她手里还捧着罐旺仔牛奶,眼睛瞪的比罐子上的小人儿还要圆,一脸的无辜。
大脑平静地反馈出目之所及,他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蕉太狼端起茶杯,撇了撇茶叶沫:“倪不逾,你说!”
“去了。”倪不逾淡声道:“理发店着火了。”
“咳咳!”
蕉太狼气得险些把水喷出来,“哈,哈哈,哈哈哈,理发店着火了?怎么会这么巧?”
他收起假笑,把保温杯往桌面上狠狠一掼:“你骗鬼呢!这话说出去谁会信?三岁小孩都不信!别说我,你问问盛栖池信不信?”
盛·三岁小孩·栖池平静地点了点头:“我信。”
“嗯?”
蕉太狼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眼神里盛满了失望,以及对她智商的怀疑。
盛栖池悄悄捂紧了牛奶罐,生怕蕉太狼一个情绪激动把唾沫星子喷进去,开口解释道:“昨天我们去的是同一家理发店,那家理发店确实着火了。”
她指了指倪不逾:“我们……还一起救了火。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查查本地新闻。”
倪不逾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划过一丝兴味,稍纵即逝。
“……”
蕉太狼深沉地嗯了声:“见义勇为是好事,但一码归一码,人家盛栖池怎么就能在见义勇为之后又整好了头发?”
盛栖池:“因为我又换了家理发店。”
“诶,对!”蕉太狼赞许地看她一眼,再度激情开麦:“你们两个怎么就不知道换一家理发店啊?是脑子不会转弯啊还是别家理发店配不上你们这颗高贵的脑袋啊?”
倪不逾:“……”
吴回:“……”
上课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