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第三次主动打电话给我，”乔纳森放好画笔和材料，看着终端弹出塔斯娜的三维图像，眼里带着期待，“是第三个承诺？”
“是，”塔斯娜点头，知道老朋友的性格是个欠不得东西的，这几年她一直没找他，这人估计忍得够呛，“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
乔纳森显然很高兴，坐直了把笔转得飞起：“谢天谢地，这一天终于来了，快说吧，什么事？”
正如塔斯娜了解他，他也直到塔斯娜的为人，不会提出他做不到的事情，只是欠了别人东西他心里总有件事寄挂着，眼下终于可以无债一身轻了。
“我有个朋友，她是个卡牌师，但她的卡册因为一些原因被毁坏，我想你在这次仪式中给她单独安排一次。”
乔纳森看着她的投影思忖，久久没回应让塔斯娜怀疑事情办不成：“不可以吗？”
“不——我只是在想，”乔纳森继续看着她，满脸疑惑：“你除了我还能有别的卡牌师朋友？”
“？！”塔斯娜拳头硬了，“你要不想想谁才是没朋友那个？”
论人缘，他们确实一个天一个地，但乔纳森才是那个地。
虽然后面她跟那群人闹得很难看，但在学校时还是非常友好的。而乔纳森的孤僻怪异，让他几乎没有任何朋友。
如果不是后期有事相求，他们或许永远扯不上任何关系，更别提现在的朋友关系。
轻咳一声，乔纳森收了玩笑的意思，思考着塔斯娜的话，斟酌劝道：“就目前卡牌学术研究界主流看法，卡册是跟卡牌师的生命相绑定的，没有卡牌师能够在卡册都毁了的情况下活着，你这个朋友的来路清白吗？”
来路不清白，并且很可疑，但这当然不能跟乔纳森说。
塔斯娜出声打断他，“这不重要。”
“我的要求是，她跟你旁观这次的启灵仪式，你用启灵仪式教会她如何启灵，给她条件让她自己给自己召唤卡册——”
“哦，天哪，瞧瞧的听到了什么？”乔纳森惊呼，夸张地摸着脸颊搞怪，“居然有人跟我说、一个人通过旁观一次开卡仪式就能给自己召唤卡册！”
乔纳森把头上下转了好几个三百六十度，阴阳怪气道：“哦，那我奋斗几年考的启灵师证书白考了是吧？要这么厉害，你怎么不给她看视频让她自学呢？是她生性不喜欢上网吗？”
“……”
塔斯娜静静地等他发完疯，慢条斯理道：“这个你不用管，学不会就算了，但是我希望你能不主持、不观看、不训问、不登记，能做到吗？”
乔纳森静静地看着她，塔斯娜回以严肃的表情，须臾、乔纳森率先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希望你真的是认真的。”乔纳森终于正视了这件事，他确定他那胆大包天的老朋友不是在开玩笑逗他。
额头上两根浓密的眉毛缠在一起似乎要打个十字结，乔纳森谨慎地把周围的局域网全部关掉，又连上了京木的网络：“你还记得你上次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是什么时候吗？你确定要帮你那个‘朋友’做到这个地步？”
塔斯娜扶着椅子，语气丝毫没有犹豫：“我记得，这次要麻烦你了。”
“如果出了事，你可以说是我逼迫你这样做的。”
卡牌大陆的开卡仪式只有天命公会的卡牌师才能进行，这是官方独家的授权，而每个卡牌师也只有通过开卡仪式才能获得卡册被认证为见习卡牌师，除此之外的手段都是非法行为，情节严重者会无期甚至死刑。
“这理由骗鬼还成，”乔纳森摸着笔的中部，没有心情转，他嗤笑着说：“我现在对那个人很好奇，它上辈子救过你的命？还是你被它抓住了什么把柄？”
“是她，”塔斯娜纠正他，“是很重要的人，放轻松、乔纳森，或许她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好吧，”乔纳森把笔丢到一旁，状似无所谓地耸肩，言语间却又带了点咬牙切齿，“我真想知道那一次你进去碰见了什么。”
想了想，乔纳森觉得还是不能任由塔斯娜胆大妄为：“不登记不行，万一有人追查她的卡册哪里来的，多浮湾的启灵师都要被查一遍。”
不等塔斯娜再说什么，他继续给出解决方案：“但是我可以按照平均模板给她登记，之后你随便安排她发生什么事，导致她的卡册异化从而跟大众卡册不同。”
总之资料做好就行，塔斯娜痛快答应：“好。”
还在想劝说几句的乔纳森又皱起了眉，可能是跟商人打交道久了，每次别人答应太快他都会有一种吃亏的感觉。
乔纳森坐回了桌子前，转着笔漫无目的地扫视着他的安排流程，眉毛又舒展开来：“她能不能学会都是个大问题呢，要是她不会你真不要我帮忙？”
“不用，如果学不会说明她与卡册无缘。”
“啧，真是严厉。”
*
这是阿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