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刚停稳,周满迫不及待往下跳,双脚落地的瞬间,之前的伤口突然一阵钻心的疼,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过有一道十分强烈的视线一直跟着他,让他想忽视都没办法忽视,他看过去,发现是之前那个直升机驾驶员。
“有事吗?”
直升机驾驶员也是耿直,磕磕碰碰地说:“你的腿没事吗?绿头鱼老师不是说您需要截肢?”
“截肢?”周满舌尖反复咂摸这两个字。
驾驶员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一脸紧张地求原谅。
周满摆摆手,并不在乎他的“出言不逊”。
乌依雅回岛后的表现一如往常,没事干就钻到仓库,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她的不对劲。
周满找了一圈才找到她,彼时她正拿着锉刀捣鼓着什么。
周满定睛一看,是个看不清形状的木头人,但面容特征抓得很准,和他有着七八分相似。锉刀一下一下刻在木头人的身上腿上,因为刀口不太锋利,所以刻痕很浅,一揦留下一从毛刺。
周满既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又强迫症发作想亲自上手,但显然他如果敢这么做后果难料。
于是他决定不为难自己。
“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你非要这样吗?椊茳。”
乌依雅手下的锉刀一顿,复又继续刻起来。
“你就算给我判死刑,也听听我的辩解吧。”
乌依雅狠狠刻了两下,然后放下锉刀,“行,就在这说吧,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出去说。”周满眼睛瞥向一旁的摄像头,乌依雅同意了,她也不想和他在摄像头下拉拉扯扯。
在屋后的大树下,
周满看向乌依雅的眼神非常冷漠,恨不得生吃了她。
他将她抵在树干上,一双眼睛红得像被人捅了两刀,语气森寒地质问她:“一言不发离家出走,还拍卖我们的定情信物是吧?”
乌依雅心想:没错,我不仅离家出走、拍卖定情信物,我还想把你坟掘了卖陪葬品。她想这是怎么想的,但还没来得及说。
周满眼神一变,从狼王变成狗狗,他一眼真诚,“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跪下好使吗?”
乌依雅摇头,“不好使,要么你立刻离开我的视线,要么你就等着被我创死,我可以承诺给你,创不死你我就改回原名!”
周满的世界里就没有离开她的选项,压根想都没想,“你真要改回原名?虽然我挺喜欢现在的名字,但是如果你能改回原名,我也很高兴。”
乌依雅呲声,“你还是一样厚颜无耻。”
“老婆你还记得我!”
乌依雅捏手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谁是你老婆?”
周满捂着肚子半天缓了半天。
乌依雅:“我不想臭贫这些有的没的,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说我走了。”
“椊茳,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周满抬眼看向她,眼底闪烁着受伤,“恨到宁愿我死。”
乌依雅移开视线,心情烦躁不想和他对视,“我叫乌依雅。”
周满两手捧住她的脸,不允许她逃避自己的目光,“我究竟做了什么?我明明满心满眼都是你……”
换做那时候的乌椊茳,可能早被哄得找不着北了,但是乌依雅听了只觉得无动于衷,甚至有点想笑,事实上她也笑出声了。
她的动作她的神态落到周满眼里,把他的心烫出一个大窟窿,风哇凉哇凉地吹,绝望之余生出一丝愤怒。
“你何必如此?”
“我乐意。”
“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一点也不想挽留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你说呢?”
周满眼睛死死盯着她,试图在她眼里找到一丝撒谎的痕迹,但是没有,她的眼里除了明晃晃的不屑,只有高高在上嘲弄。
周满放开捧住她的手垂在身侧,后退一步,“我再问一句,你心里是否还有一丝对我的不舍?”
乌依雅直视他的眼睛毫不退缩,“我认真的告诉你,我对你没有半分不舍,我只想在没有你的世界幸福地生活。”
“你的意思是说,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感受到幸福?”
“没错,遇到你就是个错误。”
……
夜晚,天空之中群星闪耀。
乌依雅看着天边的星星出了神,想起周满离开时的样子,用失神落魄、伤心欲绝、落荒而逃等等这类的词语形容他准没错。
“这才哪儿到哪儿就受不了了?功力也太浅了,这么弱还敢说大话,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乌依雅想着,不小心说出声来,悲伤蛙已经睡着了,被吵到翻了个身,伏在枕头边的煤球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