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心里早有猜测并不是很意外,但她不想承认只想逃避,“跟我没关系。”
周满语气有点冲,“谁跟你有关系?狐狸吗?可惜他没赢我。”
游戏规则是节目组定的,怎么选择是周满的自由,但乌依雅不爽他用这种态度跟自己说话,气也上来了,口不择言道:“你凭什么看我的心动嘉宾?你不要脸,不择手段!”
周满被乌依雅眼里的排斥刺痛了眼,心里生出一股冲动,并付诸了行动——他扯掉了乌依雅的头套。
一头银白色的短发随着头套被扯开渐渐披散开来。
然后,周满看到了她嘟起来软果冻一样的唇,往上是秀挺的鼻梁,再往上是瞪圆了的大眼睛。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乌依雅没有任何反应被扯掉了头套,整个人懵住了。
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周满的视线焦点落到她的唇上。他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两手托着她的后颈迫使她微微仰头,然后精准地吻下去。
和想象的一样,这张能吐出冰碴子的嘴软得不可思议,好像抹了最容易使人沉溺的毒药,一吻上便离不开。
周满急切的咬着、吸着,舌头探出去,却不得其法,像十六七岁的毛头小伙子。
“嘶”
嘴唇一痛,乌依雅清醒过来,左手一个干脆利落的肘击,右手一记漂亮的勾拳。
周满几乎吐血,抱着肚子疼得他不敢大喘气。先是肋骨被击中,然后肚子上又挨了一拳,以乌依雅的大力,没骨折已经是他身体结实。
乌依雅又羞又怒,捡起头套重新戴上,转身便要走,都走出去几步了,想想还是气不过,又回头在周满腿上踢了一脚。
身上被打中的地方依然很疼,但嘴上还残留着刚才甜美的触感,周满看着她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
如果有外人在场目睹这一切,谁不骂一声“变态”!
乌依雅一边不停的擦嘴,一边骂骂咧咧,“神经病、登徒子、流氓、王八蛋、王八羔子、老乌龟、瘪犊子、小瘪三……”把她骂人的词语都搜罗了个遍。
骂着骂着,雨滴下来了。
海上的雨来得都急,说下就下,雨滴很大,砸在地上四溅成无数瓣,打在人身上很疼。
乌依雅走得越来越急,急切想和身后的人拉开距离。周满却像一条尾巴,怎么也甩不脱,死死黏在身后。
不能改变环境,就改变自己。于是乌依雅开始一遍遍催眠自己的大脑,极力忽略缅因猫的存在,然后她做到了。
她精通鸵鸟心态!
终于到砍树的地点,雨水已经把木头打湿了,表面抓起来滑溜溜的,地也很滑。总之,工作环境恶劣。
周满力气没有乌依雅大,但他是个壮年男人,干活也不含糊,甚至为了让乌依雅负担小点,他抢先认领了最粗最重的一根木头。
回去的路周满走得很艰难,木头本就重,再加上被雨水打湿,略微超过了他的承重极限。其次,大雨滂沱,雨水流到眼睛里导致看不清路,路还很滑。
而乌依雅早已不见人影。
树皮粗糙,走动时会不断摩擦肩颈处的皮肤,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周满小心的将木头放下来准备休息一下再走。
周满苦笑一声,做超出个人能力的事,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或许对方因为他冲动的行为更厌恶他了也不一定。
不得不说这个决定不是很明智,但他并不后悔。
眼看天就要黑了,周满不敢耽搁太多时间,扛起木头继续前进。
*
卜卦,不能算自己,不能算至亲之人,但其实可以旁敲侧击的算。
如果周满对自己没那么多自信,他肯定会旁敲侧击的给自己算上一卦,比如他可以算:湿木头有多少根。如果他提前算了,他会知道只有一根木头是下雨后扛到营地的,那他也就不至于这么悲惨。
右脚胫骨好像断了,钻心的疼,肋骨也不太妙,没那么疼,可能是骨裂。
没被乌依雅打骨折,倒叫自己摔骨折了。
曾经算无遗漏的周满,此刻躺在沟底,得出一个重要结论——色令智昏。
身上没有手机联系外界,不知道多久才会有人发现他不在,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有人找到他。
周满非常善于总结经验,人生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复盘,此刻他还在想:
刚才不应该先踩右脚的,右边离水沟近,一踩滑可不就掉沟里;在意识到脚滑的时侯,不应该死死抓着木头不放的,应该赶紧松手,那样就不会让木头砸腿上了;出门的时候应该跟导演申请卫星电话的,有电话才方便救援……
周满早就意识到腿在流血了,但木头死死压在身上,动弹不得,无法处理伤口,血流不止,在闷热的雨林,这是十分致命的。
闲着无事,周满将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模拟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