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是怎么做到的,他只是微微弯了眼睛:“果然是您。”
兰恩的运气一直不那么好,相比于其他顺风顺水的少将,他的经历过于曲折,命运似乎从未眷顾于他,而兰恩早已习惯。
可从某一刻开始,他却骤然得到了命运的垂怜。
从小殿下的纵容回护,到那有如神迹的平安返程,到故友被善待,被治疗,名字被篆刻铭记……
原来垂怜他的从来不是命运,只是小殿下一个人罢
了。
他的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传来悸动,像半个身子浸泡在了热水里那样舒服,让他忍不住想再靠近热源一点,将全部都埋进去。
林佑不习惯这样外露的表达,他微微蜷了蜷手指,想要挪开:“怎么了嘛。”
但是兰恩扣住了他的手,他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忽然道:“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他很认真地重复:“任何事情。”
兰恩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或是献上什么,像骑士为君王献上忠诚,像牧师为神灵献上坚贞,可科莱特家族已经交给林佑了,兰恩不知道他还能献上什么。
林佑:“……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这句话其实是很多雌虫的惯用情话,一句烂大街的套话,说出来像吃饭喝水那样容易,用来讨好骄矜任性的雄主,以此换取信息素。
可兰恩从来不说。
无论是小说中的他,还是林佑面前的他,都从来不说这句情话,他也没叫过林佑雄主,从始至终,都是小殿下,小陛下。
大概第三军的少将打心眼里觉得没有哪只雄虫能从身到心支配他,值得他献上全部,他温顺漂亮的壳子里是最不驯的灵魂,□□可以臣服,可灵魂永远不会。
但现在,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自然到兰恩自己都吓了一跳。
林佑重复:“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
“对。”兰恩含笑。
其实虫族有很多玩法,过分的,不过分的,在雄虫看来,林佑的作风恐怕死板的像古旧纪元的老学究雄虫,几乎不玩任何花样。
兰恩不确定,是林佑不喜欢玩,还是单纯心疼他,不舍得玩。
但现在,他这样告诉林佑,可以选择其他方式。
林佑倒吸一口凉气。
作为一次元主播,林佑虽然偶尔开车,也仅限于说说,本质上还是个纯良孩子,他扭捏片刻,能想到最过分的玩法也就是——
“我们那个的时候,你能不能穿制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