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门吹风。
沈辞闻言,动作一顿,扣上手机,声音也放轻了:“那你想干什么?”
谢逾试探:“睡觉?”
“好。”沈辞勉强笑了笑,某种尖酸的涩意盘踞在心脏上,“那你睡觉。”
说罢,他真的替谢逾拉好了被子,关上窗帘,调暗了灯光,将房间变成完完全全适合睡觉的样子。
谢逾微微动了动,这被子裹得和粽子一样,沈辞又压着他胳膊,翻身艰难:“你要一直坐在这里吗?”
沈辞:“我一直坐这里。”
他语气笃定,似乎只有这一点,没有商讨的余地。
谢逾于是闭上眼。
这感觉很奇怪,他在床上沉沉闭着眼,而有人在床边静静凝视它,像是小时候生病了,家人守在旁边。
谢逾没有这种经历,他母亲去世早,父亲又是个脾气暴躁的赌棍,但以前上学听同学说,他们生病的时候,都有人这样陪着。
虽然困倦,可脑袋还是突突跳着疼,谢逾翻身,又看着沈辞:“我想喝水
。”
沈辞于是起身,为他端了杯热水,放在身旁:“喝吧。”
谢逾抿了两口,沈辞问他:“要不要喝粥?”
谢逾转身埋入被子:“不。”
沈辞笑了笑,没说什么,由他去了。
他睡得很不踏实,迷茫中感觉到额头的热意,像是有人取了热毛巾,在为他擦汗。
这场觉睡完,已经是中午了。
尖锐的疼痛终于散去,谢逾顶着鸡窝似的头发爬起来,听到系统凉凉的嘲讽:“少爷,睡得好吗?”
谢逾抬起手,脱臼的指骨已经被接回去了,包了一层深蓝色固定带,他动了动指骨,动作流畅没有丝毫不适。
谢逾:“系统,你接的?怎么还有固定带呢?”
他以为是无痛复原的,结果穿书总局的医术这么拉跨?
系统无语:“哥,你觉得那情况我能接吗?合适吗?”
沈辞就在旁边,几乎寸步不离,这时候谢逾断了的手指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自己嘎嘣接好了,这不是闹鬼了吗?
谢逾道:“也是。”
他试图从床上下来,却觉着浑身绵软无力,比之前还要糟糕。
系统:“别闹腾了,刚刚许青山来了,给你注射了镇静剂,喂了些抗躁郁的药物。”
谢逾:“……?”
他半坐起来:“我不是病人,能乱吃药吗?”
精神类药物都有较强的副作用,正常人乱吃很容易吃出问题。
系统:“没事,我帮你过滤了,不会影响身体。”
解答完疑问,它继续:“他们现在在套房的客厅里,许青山还带了担架和束缚带,以及很多镇静药物,如果我所料不错,等会他会把你抬到精神病院去。”
谢逾:“。”
套房分卧室和客厅的,此时门虚掩着,能隐约看见客厅亮着灯,有人压低声音交谈,似乎在讨论他的病情。
谢逾:“系统,听一下在说什么。”
*
客厅中,许青山坐在皮质沙发上,还穿着医院工作服,衣服上全是褶皱,甚至来不及理顺,显然是匆忙赶过来的。
他脸色难看,单手拔出钢笔,翻开谢逾的过往病历:“沈先生,麻烦您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沈辞按住额头,脸色和许青山一样难看:“当时在墓园,下了场小雨,我将谢逾接了回来,他喝了酒,应当是醉了……”
沈辞省去无用的细节,也没提及他为什么去接谢逾,但将谢逾头疼时的细节事无巨细,一一陈述。
系统在一边旁听,代为传达,其中不乏“面若金纸”“浑身颤抖”“冷汗淋漓”之类的词语,听得谢逾瞠目结舌。
“我只是喝多了酒头疼而已,为什么描述的我好像要挂了?”
系统:“他们好像真的觉得你要挂了。”
许青山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也就是说,他出现了严重的自伤行为?
并且头疼,昏厥……有有没有意识混沌?”()
沈辞: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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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谢逾大惊:“有吗?”
沈辞垂眸苦笑:“他不知道将我当成了谁,要我送他去精神病院。”
屋内的谢逾:“。”
许青山叹气,边写病历边摇头,片刻时间,他已经写了厚厚一页,他对着那页纸看了很久,沉吟道:“症状有点严重啊,建议还是去医院住院,观察一下比较好。”
沈辞掐住掌心:“非去不可?”
精神病院的住宿条件和五星酒店当然不可同日而语,要想照顾也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