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出节目后,詹鱼也开始忙了起来。
《昭君出塞》这个剧目他以前演过,台词都还记得,但他还需要熟悉舞台,这出戏也不是独角戏,需要和其他的演员配合。
学习戏曲的人本就不多,扬城附中更是只有詹鱼一个,所以他只能从詹家班借些人手过去。
在找老爷子借人的时候。
“你做好决定了?”詹云岩问他。
“没有,我还是不清楚我到底喜不喜欢,但是看到他们这么努力,那我也再努力一次。”
詹鱼想了想,说:“这次演出不能决定我的未来,它只是我人生中第二十一次公开演出,仅此而已。”
他们指的是邱师兄,是周忙,是詹云岩,也是在这个行业里流汗流泪的人。
不去思考未来如何,只看当下,詹鱼想,他总会明白,热爱是什么。
这个让詹云岩热爱了一辈子,让邱师兄红了眼眶,让周忙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的东西。
这条他已经走了十四年的路,既然迷了路,不妨继续往下走,总有找到出口,拨云见日的一天。
詹云岩只是笑着说了句好,眼中有着淡淡的欣慰。
这个被他带着,一路走得跌跌撞撞的孩子,这一刻就像是无声沉寂许久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向上是稚嫩的绿芽,向下是扎根土壤。
詹家班过来的人里,不仅仅是演员,剧组人员也都过来了,化妆师和演员们确定妆容,剧务和舞美设计舞台和灯光。
詹鱼领着人去学校的时候,着实把门卫室的保安吓了一跳。
带头的他当然认识,学校里出了门的刺头,两人没少打交道。
这么个小霸王领着二二十号人杀到学校门口,这能不叫人心慌吗?
“詹鱼,你这是干什么?”保安大叔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被挡在门口的这群人。
倒是都眉清目秀的,但这并不能减少他内心的紧张。
“我是过来学校排节目的,”詹鱼撑着保安亭的矮窗,乐呵呵地说:“这些是我的师兄师姐,赵哥给开个门呗。”
“你有学生会的通行证吗?”保安大叔往后退了一步,态度非常谨慎,“现在进学校是要通行证的,不然不能进。”
临近百年校庆,很多班级都已经在准备游园会的场景,演出需要的道具也基本上到位,放置在学校里。
为了避免意外,扬城附中的安保比之平时还要严密,半点马虎不得。
詹鱼啧了声:“主席大人可没跟我说这个啊。”
这几天忙的不止是他,傅云青也几乎是见不到人影,学生会需要统筹幕后所有工作。
在校庆前,所有节目都要经过二次彩排,审核工作也是学生会辅助各位老师进行,确保万无一失。
所以即便是同住一个屋檐下,詹鱼也是好几天没见到傅云青了。
“没有通行证我不能放你们进去。”保安大叔尽职尽责地说。
“等着。”詹鱼拿出手机,准备给傅云青打电话,却发现--
他竟然没有存过傅云青的手机号!
詹鱼仔细回想了下,他和傅云青还真是没有交换过号码,就连微信好友都没加过。
“好冷漠一男的,”詹鱼感叹道:“竟然都不跟自己哥哥打电话,白宠他了。”
没办法,他只能给班主任陈老板打电话。
电话嘟嘟地响了两声,被对方接起。
陈潇一看到这个号码就有些头疼:“这都暑假了我们詹同学还给我打电话,不会又给我惹事了吧!”
詹鱼咂咂嘴,很不满意地说:“陈老板看你这话说的,多生分啊,就不能是我十分想念你,所以特意问候吗?”
陈潇嗤笑了声,根本不信这家伙能有这心思:“别贫了,直接说找我干嘛吧。”
说着话,她已经站起身开始找衣服,准备出门给这祖宗解决事情了,也不知道这次是在哪个派出所。
“陈老板,你把傅云青的手机号码给我个呗。”詹鱼乐呵呵地说。
陈潇有些惊讶:“你和傅云青竟然没有联系方式?”
这俩不是亲兄弟吗?
詹鱼咂咂嘴,感觉自己得到了认同:“果然这件事是个人都觉得离谱吧,傅云青这家伙是真的很过分啊。”
陈潇无语:“你怎么不加他呢。”
“我忘了啊,我记性又不好,”詹鱼理直气壮地说:“他作为年级第一,怎么会忘记这种事,他肯定就是故意的。”
陈潇决定放弃这个话题,直接切入主题:“……所以你找他干嘛?”
“我想进学校,进不去啊。”
“你进学校干嘛?”陈潇狐疑地问。
詹鱼眨眨眼:“我说我去努力学习,你信吗?”
陈潇:“………”信你个鬼。
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