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媪吓得直磕头,“小的不敢,不敢”
男子睥睨着老媪,“这样吧,你再骗个姑娘,我就放了你那小孙女”
老媪像是听到了极其可怕的话,她瑟瑟发抖,止不住的磕头,“求大人放过小的吧,小的只是个玩玩小把戏的师婆,不会杀人”
“哈哈哈…”男子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了一阵后声音戛然而止,他露出一副凶相,瞪着老媪道,“你当初说要拿她换你孙女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男子说完话瞬间露出尖嘴原形,人形鸟妖!
老媪吓了一跳,笨重地往后跌了一跤,“饶命,大人饶命”
妖人掐住老媪的脖颈,她使劲挣扎,全身都在颤抖,千钧一发之际,庙里的枋柱“砰”的一声倒塌。
顾子柏和不凡现身,妖人发现时双手已经被一股灵力牵制住。
听了这么久的耳朵,不凡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他打量这妖人,随即嗤之以鼻,“我当是什么妖物,原来是只小家雀儿”
妖人瞬间被激怒,他龇牙咧嘴,发出吼叫,“不是麻雀,是云雀,云雀”他声音越来越大,生怕别人听不清。
“管你什么雀,遇到你大爷,算你倒霉”不凡飞身向前,正要出手,妖人眼疾手快,用尽全力挣脱禁锢,变成一只小鸟飞走了。
不凡还想追过去,顾子柏阻拦道,“别追了,这里还有一个”
老媪只一个劲儿的磕头,“多谢少侠,多谢少侠”
顾子柏扶起老媪,“那妖人捉了你的小孙女?”
“是啊,求两位少侠救救我那苦命的孙女吧”老媪一边哭喊,一边又要跪下。
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不凡面色凝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过你得将这事原原本本的,讲、清、楚”
老媪激动地擦掉眼泪,“我说,我说,我是一个师婆,平常就干些算卦画符的差事,和家中孙女相依为命。突然有一天,这妖人来找我,给了我一锭银子,让我配冥婚,我答应了,没想到,却是给尸身配冥婚。他常常带来女子的尸身,要我给尸身糊上纸,再弄个仪式埋了。他来的次数越多,我越觉得不对劲,有一次,我退了他的银子,回了这差事。那妖人却说要取我孙女的命,我被逼无奈,就……”
话说到这儿就停了,不凡用冷冽的眼神直瞪瞪看着她,“就杀了另一个无辜的女子,来换你的孙女”恶人理应有恶报,他一时竟有些后悔救了她。
老媪双手合十,哭诉着,“我是被逼无奈”她不停地朝庙堂前的菩萨跪拜,嘴里咕咕哝哝似是在祷告。
不凡眼神冷漠,“带我们去找那只鸟”他倒要看看,这只鸟到底想干什么?
老媪吞吞吐吐,“以往,都在这儿,其他地方,我实在,不知道”
不凡佯装要走,他拍拍身上的灰尘,“那我们就帮不了你了,顾兄,撤”
“哎...我知道一个地方”老媪及时喊了一句,不凡愣了楞,随即示意她带路。
两人跟着老媪回到了热闹的街市,街道正中坐落着一栋灯火通明的雅舍,飞檐椽下的灯笼映照着牌匾上的三个字,不凡喃喃,“狗东西”
怎么会有人起这个名儿!
老媪回身看了不凡一眼,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出口,顾子柏替她说了出来,“姁东丙”
不凡有点脸红,咳声重复了一句,“嘘东饼?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怪名字,不凡读的拗口的很。
顾子柏被一陌生人推攘了一下,随后答道,“应该是说这座雅舍的主人都是性格温和的女子”
好吧,不凡和顾子柏一前一后进了门,里面熙来攘往,将路堵得水泄不通,好容易挤进了中门,回身,老媪已经不见,不凡有些纳闷,人呢?
他抬头,富丽堂皇的楼阁中央是搭着戏台,八角戏台勾连着走廊直通楼阁,数个连廊像树脂的藤曼伸展开来,戏台又有雕花装点,红紫夺目。
戏台中间有名伶坐弹琵琶、有歌妓低吟浅唱、有舞妓翩然起舞……这是戏园子?不凡已经无暇再顾及老媪,他身边不停有人经过,一不注意就会被撞上。
有一身材苗条的花衣女子走上前,看上去客客气气,“二位爷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这儿,可要雅间?”
旁边又来了一位与花衣女子穿着打扮相同的人,她声音娇媚,“哎呦~这两位爷好生俊俏”
“是啊,尤其是这位爷,真是风华绝代的人物”两人一唱一和,她们打扮艳丽,说话时扭着腰肢,扬起帕巾,动作极尽风骚。
不凡不知所措,只好用眼神求助,“顾兄,想个办法”一旁的顾子柏像个木头般一动不动。
“不好意思,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一位身穿红色印花绫罗,脸用红花面纱遮住的女子迎面走来,光看这双眼睛,不凡已经认了出来,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