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荣撇撇嘴,“赏什么呀,没得传了出去,让人说阿哥爱听这些话。”
王太医躬身进来,并不直视永琪和欣荣,“请阿哥伸出手来,让臣把脉。”
永琪没有多言,伸出手腕,王太医将手指搭在手腕处,感受有力的跳动。
半晌,王太医收回了手,“阿哥脉象强健有力,并无什么妨碍,请阿哥福晋放心。”
欣荣不知自己是种什么心情,定了定神,“那便多谢王太医了,眉儿——”永琪却制止了欣荣的动作,“太医,也给福晋瞧瞧吧。”
欣荣不解地望向永琪,她好好的,永琪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永琪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只道过后再给她解释。
王太医没有过多关注两位贵人间的眉眼官司,拿出一张轻薄的丝帕,同样的手势搭在欣荣的手腕上。王太医眉毛一跳,再次确认后长身拜倒。
欣荣见到他的动作,心中已有了猜测,眉间便是一喜。王太医沉声,“往来流利,入盘走珠,应指圆滑,回旋前进。”
倒是永琪急不可耐,“哪个要听你掉书袋了!只说福晋此症,有碍无碍?”
欣荣轻笑一声,拽住将要发怒的永琪,“阿哥,这是喜脉呢。”
永琪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喜脉,喜脉,你倒是告诉我,喜从何来?”
王太医实在看不下去永琪的傻样子,拱手作揖,“恭喜阿哥,福晋有孕半月了。”
欣荣扯了扯永琪的袖子,“筠亭,你要做阿玛啦。”
永琪心里一算,打新婚那日起,到现在将将一月,这日子对的上,绵亿要来了。
“王太医,有劳你——福晋前些日子有些头晕乏力,可需要用些安胎药么?”
王太医恭恭敬敬,“不用。是药三分毒,福晋脉象有力,怀相上佳,无需安胎药。”
欣荣一手搭在小腹上,好悬没有欢喜地失了态。“眉儿,送送王太医。”
眉儿会意,塞给王太医一个金棵子,“太医辛苦,这是我家福晋的谢礼。”
王太医收进袖口,“臣却之不恭。”这也算是宫里不成文的规矩了,有喜事,自然要打赏身边的人,以求个好运,欣荣懂得。
王太医走后,永琪欣荣相对而坐。永琪轻轻地、试探着抚上欣荣的小腹,这里即将孕育一个新生命,是他和欣荣爱情的结晶,是他们血脉的延续。
也是,将来会继承他大部分人脉资源,成为荣王府顶梁柱的人。
“我就说该让太医给你瞧瞧吧,看,这不是看出了喜脉来?要依你呀,指不定什么时候发现呢。”
欣荣知道永琪此时正在兴头上,也不愿意扫他的兴。“是是是,阿哥英明神武,所做的决定自然是正确的。”
永琪点了点欣荣的额头,“还英明神武,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是哄我高兴的?”
欣荣还是嬉皮笑脸,“那,阿哥被哄高兴了么?”
永琪失笑,“自然是——欣喜的。欣荣,我们的绵亿就要来了,这一世,我一定要给他一个幸福的童年。”
欣荣渐渐也能放松一些,在永琪面前较为自然地开玩笑,“我这个做额娘的,可是替绵亿记下了啊。”永琪正是欣喜时候,自是对欣荣无有不应的。
“好,我们欣荣是个良母,将来的绵亿和他的妹妹可是有福气了。”
欣荣扬起脑袋,扮上几分娇憨模样,“你怎知一定是绵亿和他的妹妹呢?”
永琪抱着欣荣的胳膊一紧,欣荣知晓,这是永琪想起往事了。
永琪音调沉沉,“满宫中,谁人不知二哥和皇姐兄妹情深,又是一同长大,守望相助。”
欣荣眼皮一垂。“筠亭是羡慕端王和公主,是不是?”
永琪出了口气,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小时候的确也是羡慕的,长大了,就知道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同胞的手足了。”
为什么不会有同胞的手足?这个问题在欣荣的大脑里思量片刻,为着一句永不相瞒的誓言,还是问出了口。希望背后不是一件让永琪伤心的宫廷密辛。
永琪的嘴唇贴近了欣荣的耳朵,不仔细看,会以为是他亲上了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欣荣的耳根,她却暂时顾不得这许多。
“额娘生我,只是为了替当时的娴娘娘脱罪。有了我之后,因腹部的妊娠纹遭了皇阿玛厌弃,从此一朝失宠。后来便是你知道的事情了。”
怀胎,变丑,失宠。这几个词语打在欣荣的耳朵里,使她泛上一阵阵担忧。良久不曾听见欣荣出声,永琪有些诧异,小声唤了几遍她的名字。
欣荣依旧不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女为悦己者容,这话也可以换个说法,叫做女为己悦者容。相同的六个字,换了换顺序,就是不一样的意思。
前者是以男性视角让女性为之服务,后者则是拥有自我意识的女性自己挑选爱人,自愿为爱人做些小事的感情。这两者从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