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吃点东西，姐姐一会送你去学校”林白说话的声音还有点沙哑。
听宝的眼泪又开始往外冒，“姐姐，我不想去学校……”
“乖，听话”林白哄着弟弟，“姐姐待会儿要去上班”。
“姐姐”，听宝瘪着嘴，眼眶里包的泪已经落了下来，他可怜兮兮地拉着姐姐的胳膊，哭着问“姐姐，你不要去上班好不好？我怕……”
林白也耐着性子安抚弟弟，“听宝乖，姐姐不上班，就没有钱，我们就没法……没法生活了……”。
她忽然声音哽住，“听宝，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姐姐得去赚钱，不然我们怎么……我们……”。
听宝开始大哭出声。
林白抱着弟弟，轻轻拍着他的背，嘴里呢喃似的说，“听宝，我多希望我们是在做梦……”。
把听宝送去学校后，林白就去了镇上一个大酒店里上班，她问了一圈，镇上只有这家酒店的工资高一些，而她现在还没毕业，没有其他选择。
经理把她叫到一边给她做简单培训，无非就是向客人多推荐招牌菜，以及多推荐酒水一类的。
培训完，经理看着她手臂上的黑色孝布，皱眉问“你这……上班了还要带着？”
林白捂住胳膊，低声道“待会上班穿工服，我可以戴在里面”。
“行，去吧，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
“好，谢谢经理”。
外面天已经黑了，程澈下楼时，小乐还有河子他们几个人忙得不可开交，再看一眼，地上，桌上到处都是散乱的文件资料。
河子在那一边整理一边爆粗。
“怎么回事？”程澈问。
河子崩溃地跪在地上，“黑子那个神经病把窗户打开了，刚才一阵妖风过来，把咱们的资料都给吹飞了”。
“哎？哥，你看看……要不咱们要不要招个女助理啥的，你说我们几个大老粗……根本干不来这些细活啊！”
程澈扫了他一眼，声音淡淡的说“哪个女的愿意来？”
河子瞬间清醒，“……也对哈！”
黑子抓了一把头大，“我哪儿想到外面会有那么大的风……刚刚有点犯困，我就想开开窗户透口气，谁知道……”
“想透气不会出外面去？”河子怼他，继续抱怨“你弄乱的你自己整吧，我不弄了，我头疼”。
黑子忙看向程澈，露出求助的目光，“哥……”
程澈看了看腕表，开口“走吧，先去吃饭，吃完了再来弄”。
由于天气凉，大家都想吃点热乎的，于是几人一致决定去镇上最火的火锅店，主要是还带烧烤。
到了地儿，程澈和火锅店老板站在门口闲聊，抬头时，不经意瞧见对面饭店透明玻璃里晃过一张新面孔。
他正要收回视线，却突然发现什么似的，又盯着那张脸多看了两眼，这才认出，这个新来的服务员不是别人。
正是他昨天才见过的林白。
晚上酒店生意不错，林白不停地穿梭在酒桌之间，她手上不是托盘就是酒瓶。小姑娘刚刚好，面色还有些苍白，远远看着还有几分柔弱的病态。
程澈忽然脑海里出现上次车子停在服务区的场景，洗手间门口遇到的那双眼睛。
红得像兔子。
里头的悲伤和痛苦浓郁得几乎要溢出来。
“程哥！河哥想要吃兔头！”里面传来小乐的大喊声。
程澈转身往里走，风把他的声音送来，几分散漫几分嫌弃。
“吃个屁！”
今年的圣诞节比往年要来的要冷上几分。
程澈这几天一直窝在房间里，除了偶尔下楼看看，连门都没有出。
在暖烘烘的地暖室内，他只穿着一件黑色T恤，刚在跑步机上运动完，衣服都是一片汗湿。
他拿了毛巾刚从洗澡间出来，门就被敲响了，“进！”
“程哥，你帮我去接一下小海呗？”河子笑得一脸谄媚，殷勤地端着一杯热茶站在门口，“今晚我有约会，嘿嘿…”。
程澈轻轻掀起眼皮，“服务区那两个？”
“靠，哥，别提了，那俩姑娘看上你了。”河子把热茶放在桌子上，抬手整了整自己的发型，自豪道“网上认识的！”
他冲程澈笑得谄媚极了，“哥，我用了你的照片”。
程澈“……”
趁程澈黑脸前，河子又立马抬手交代“后来我又告诉她了，我说那不是我，她说她不在乎我长什么样，然后……”。
程澈挑眉，“不在乎长相？那在乎什么？”
河子羞涩一笑，“嘿嘿，那肯定是看中了我的内敛和才华”。
程澈“……”，抬手把毛巾甩到他脸上，又送了他一个极简单的一个字“滚！”。
陈河的弟弟叫陈海，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