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级别的炼器师,别说无法找到,便是找到,以他们的身份,你也请不动他啊。 堂堂逆圣尚且需要以礼相待,才能请动别人出手,你拿什么去请…不可能,不可能啊。 “更遗憾的是,此宝在此地吸收了过多的水元力,距离突破极品先天已经很近了,近乎定型,却因定型的方向不对,与极品先天失之交臂。在此之前,此宝是件未完成之作;今日之后,此宝就是一件完成品了。再无定型的机会,也再无晋级的机会。日后便是寻得如此级别的炼器师,也迟了…”多闻叹息连连。 “可恶…”蚁主银牙紧咬。她不高兴,很不高兴。 明明只差一丝,宁凡就能得到泼天机缘,可这机缘,竟在眼前生生失去。 失去的虽是宁凡的机缘,但她与宁凡一体同心,那种感觉,就仿佛失去的是自己的机缘。 “所以,只需要找个开天级别的炼器师帮忙,就行了?”宁凡忽然插了句嘴。 蚁主和多闻的对话又没有瞒着他,他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 起初,他也以为水淹瓶要一举突破极品先天,当然感到高兴。 可旋即,多闻的话好似一盆冷水泼在他的头上,将他浇醒。 是啊,极品先天法宝哪有这么容易晋级成功…宁凡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炼器术,不足以完成此事。 当然,他可以和水淹瓶对话,但就连水淹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突破极品先天,这对话又有何用? “既无法突破,那就只好放弃…”宁凡虽然偏执,但他偏执的地方,从来都不是法宝、神通这等外物。 若此事可为,他很乐意捡个便宜,白得一件极品先天法宝。 可若事不可为,他也可以坦然放下,毕竟…这场圣子试炼还有诸多好处可取,没必要一棵树上吊死。 反正都是白捡的便宜,水淹瓶能平白无故提升至接近极品先天的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问题在于。 宁凡能够坦然放下此事。 身为当事者的水淹瓶,放不下。 这一刻,宁凡听到了水淹瓶的哭声。水淹瓶在悲泣,在遗憾,在悔恨。 作为一个未完成之作,水淹瓶等待自身完成,已等待了太久,太久。 它渴望能够成为一件完成之作,它欣喜于此时此地,竟有机会令自身趋于完整。 可最终,这种欣喜被失望所取代。它无法突破,无法凭自身突破法宝等级,它需要炼器师的帮助。 可无人能够帮它。 主人宁凡虽想帮它,可限于炼器术的级别,根本有心无力… 【呜哇哇…】是水淹瓶愈发悲伤的哭声。 【哗啦啦…】是水淹瓶的瓶中世界,在下雨,那下的也不是雨,而是它的眼泪。 “好了,别哭了!”宁凡眉头紧锁。 到底和水淹瓶处出了感情,对方一哭,宁凡的偏执便也生出。 “不就是想突破极品先天么!” “我帮你便是!” 宁凡这句话,是对水淹瓶说的。 当然,多闻也听到了这些话。 不过他不相信宁凡帮得上水淹瓶。 人生无奈,有些事情不撞得头破血流是不会明白的。 “又或者,此子打算以一身性命为祭品,以自身为代价,换来一丝此瓶的晋级机会?”多闻显然想多了,想到了一些狂热炼器师以自身为祭品,跃入炉火献祭之事。 转而摇摇头。 他不觉得宁凡会疯狂到为了一件法宝舍弃生命。 所以,这注定是一件不可能完成之事。 【呜呜呜,主人,你别安慰瓶儿了,你的好意,瓶儿心领了,可你帮不了我,我已经认命了…】越是趋于完整,水淹瓶的灵性一般也越高,甚至给自己起了瓶儿的新名字。 可也正是因为灵性增加,她才感觉到了更多的悲伤。 “莫急,我已经找到你需要的炼器师了,不就是开天级别的炼器师么,我知道哪里有!不过我不保证她来到后,能助你成功。但若不试上一试,想来你是不会甘心的!”宁凡正色道。 … 同一时间。 宁凡盘膝于逢魔碑旁边的肉身,忽然站了起来。 在宁凡的操纵下,肉身紧闭双眼,身形一晃,消失无形。 下一个瞬间,宁凡的身形,出现在了北极第七宫,鹑首宫之中。 此刻鹑首宫内,五谷帝君端坐在座位上,如学生一般,在听某人讲课。 负责讲课的,是那个名为赤乙的少女。 赤乙讲的,是机关术。由于五谷帝君万分请求,她才勉强同意来讲这一堂课。 她已经尽可能讲得浅显了,可惜,五谷帝君仍旧听得满头雾水。就连五谷帝君之中最懂机关术的黍君,都听得一脸茫然,如闻天书。 没办法,根本听不懂啊! 双方的级别,差太多了!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这些机关术所涉及的知识,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常识! 明明赤乙所说的每一个字,他们都认得,但拼在一起… 卧槽! 我是谁? 我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