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澈。”
陆衡忽然唤了江明澈一声。
江明澈耳朵蓦地一烫。
要命。
忽然觉得陆衡声音怪好听是怎么回？
低低，还很有磁。
他是今天太累了，耳朵都失去基本鉴听力了。
对，一定是这样。
江明澈故意粗声粗气地回：“叫你爸爸干嘛？”
陆衡转过脸，“你是第一个跟我上|床人。”
“卧——”
怕自己声音太大，把整个度假屋人给吵醒，江明澈自动吞咽了第二个字。
他耳朵跟脸颊烧红，声音从齿缝间蹦出：“你刚刚特么……你特么在说什么屁话？”
妹！
什么叫他是第一个跟他上|床人？！！！
…
陆衡：“我没有像现在这样，跟人躺一张床上睡过。”
江明澈心脏到这会儿都砰砰跳得厉害。
他暗暗磨了磨牙。
睡在一张床，是睡在一张床，跟上|床是一个意么？！
“得了吧。小时候难道没跟你爸妈一起睡过？”
“没有。他们是科学育儿奉行。认为小孩子不应该跟父母一起睡，他们认为那样有利于培养孩子一个人睡习惯，也有利于培养孩子独立。在月子里，我一个人睡房间里。房间里有监控。”
江明澈不懂，并且大为震惊。
一个婴儿要培养什么独立。
不过他也没育过儿，他只是当过孩子。
“这么说我小时候有段时间，我还跟我姐睡一张床过。她经常晚上在房间里一边看漫画一边吃零食，受不了，我跟她干架。我小时候做梦都想有个自己房间，一个人霸占一张床，不太爽。”
陆衡：“现在呢？梦想实现了吗？”
“当然啊！我家在我小学时候拆迁了。分了三套。我们现在住着一套，我爸妈给我跟我姐各自留了一套。嘿嘿嘿。”
“拆二代。失敬、失敬。”
“滚蛋。你还有北城户口。我是不是得称你一声少爷啊？”
陆衡没说自己毕业后，没有回北城打算情，他把垫在后脑勺后胳膊拿下来，转过身，“喊一声听听？”
江明澈自从前差点掉下去后，没躺太外，陆衡这么一翻身，两人间几乎没了距离。
江明澈甚至够感受到，陆衡说话时，热气不经意掠过他耳朵。
脸颊温度迅速攀升，江明澈慌乱地转过身，声音很凶：“我看你是找揍！”
江明澈本来想转过身去，好离陆衡远一点，免得他说话时候热意一个劲地往他耳朵钻。
没想到，背转过身去不久，开始有了睡意。
江明澈打了个呵欠。
昏暗里，陆衡瞥了眼江明澈后脑勺轮廓，“困了？那早点睡。”
江明澈“唔”了一声，“你也早点睡，晚安。”
江明澈眼皮越来越沉：“嗯”
耳边响起均匀呼吸声。
只要他伸出手，将人揽入怀里。
到底什么都没做。
“晚安。”
低声在江明澈耳畔说了一句。
陆衡平躺在枕头上，闭上眼。
…
闹钟声响起。
江明澈闭着眼，伸手在旁边枕头摸着。
手机被塞到手里。
江明澈没多想，他困难地撑开眼皮，打算去关了闹钟。
等等。
为什么手机会自己长脚，跑到他手里？
江明澈转过脑袋。
陆衡坐在床边，抬手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澈哥，早。”
江明澈目光触及陆衡唇边笑意，眼神仿佛被烫到了一般。
江明澈敷衍“嗯”了一下，他借着低头掀被子动作，掩去眼底慌张，“现在几点了？”
陆衡低头看手机，没有注意到江明澈不对劲，“五点没到，如果想去看日出，时间还来得及。”
这么辛苦都爬上来了，日出肯定是要看。
江明澈下了床， “我现在去洗漱。”
陆衡视线落在他脚上：“走了？”
江明澈把拖鞋给穿上，他站起身，小心地踩在地上稍微试了试，“还行，走。”
还是疼。
不过还好，皮外伤，经过一晚上，伤口至少愈合了一点，不像昨晚上那样，痛到飙泪。
陆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