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六姑娘,听着连嬷嬷和梁氏来的嬷嬷,针尖对麦芒的你来我往。
顿时觉得好笑。
这位嬷嬷,怎么总分不清什么主次呢?
六姑娘带着人来时,梁氏送过来的人,正在给二姑奶奶换衣服。旁边站着的中年男人,正弯腰给二姑奶奶检查身体。
六姑娘蹙了蹙眉,没说什么。
青禾走到了六姑娘的身侧,低声在六姑娘的耳畔说话:
“姑娘,梁氏给二姑奶奶换了一身桃粉色的衣服。头上戴着的,是一支破旧的桃花簪。”
六姑娘眸色沉沉,“嗯。”
青禾又继续往下说:
“奴婢听说,梁氏来的那位嬷嬷,今日早起时,和咱们府上的丫头说话了。”
“言语之中都是在打听您和二姑奶奶。”
这是在问,她待二姐姐如何了?
六姑娘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和连嬷嬷说话的三太太,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变的十分难看。
三太太这个人,总是喜欢在适当的时候,说不适当的话。
就好比现在。
她都已经告诉她了,她的女儿死了。
她就算是心里在怎么高兴,也要适当的做出点难过的表情来。
可偏偏,她笑的比谁都灿烂。
“嗯。”六姑娘淡淡地嗯了一声,接过了青禾递过来的茶,浅浅地抿了一口。
负责给二姑奶奶换衣服的丫头,在给二姑奶奶检查完身体后,面色凝重地走到了嬷嬷的身侧,将她从二姑奶奶身上找出来的东西给了她:
“嬷嬷,这是从太太身上找到的。”
嬷嬷低头看了一眼她给的荷包,使劲儿地捏了捏:“咱们带来的人,看过了吗?”
婢女道:“看过了,说是能让人很快生孩子的东西,”她又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手掌大小的符篆,上面写着的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旁人可能不知道这生辰八字是谁的,可嬷嬷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是谁的了:“收起来!”
这东西若是让人知道了,那她们梁氏就不用见人了!
“咱们的人,还说什么了?”嬷嬷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六姑娘,压低了声音和她说话。
婢女叶同样压低了声音:“说是二太太吃了大剂量的催生药,导致产后雪崩而亡。”
“那,那个孩子……”
“咱们的人说,孩子无事。”
嬷嬷闪过了一丝遗憾。
这孩子的命,怎么这么大呢。
不仅没事儿,反而还顺顺当当的存在着。
这可不好办。
三太太沉不住气:“二姑娘哦度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她问的是柳姑娘。
六姑娘皱眉:“二姐姐的母亲和婆家人都在这里,录得到我一个小姑娘做什么?再说了,我和二姐姐是一辈人,只能吊唁,又不能戴孝!”
三太太冷着脸,说道:“谢六,你这话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再怎么,她也是你的姐姐。如今她出事了,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
六姑娘顿时觉得好笑。
她竟然还在指责她冷血。
“三太太说的是。”
嬷嬷顺着三太太的话往下说:
“二太太去了,六姑囊应该难过。”
她直起腰,冷冷地看着六姑娘,厉声道:
“六姑娘,二太太要喝催生的药!”
“请六姑娘给梁氏一个解答!”
三太太看似是真的不知道这事,惊讶道:
“二姑娘喝了催生的药,为什么?”
“这催生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二姑娘没事吃这个做什么?”
三太太像是忽然梵音过来什么一般,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六姑娘,是你给二姑娘开的催产药吗?”
“二姑娘腹中的孩子才七八个月大,你给她下催生的药,这不是想要她的命吗!”
三太太的话,好似坐实了六姑娘给回家探亲的二姑奶奶下药,害死了二姑奶奶。
嬷嬷好似抓出了六姑娘的错处,极度愤怒的眼眸深处,闪烁着耀眼的兴奋。
六姑娘不疾不徐,“我给二姐姐下药?我为什么药这么做?”
嬷嬷厉声道:“杀人还需要这么多的理由吗!”
谁不知道谢氏和梁氏氏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的。
杀了二姑奶奶,就少了连接谢氏和梁氏的桥梁。
到时,谢氏和两氏的信任少了,肯定不如从前。
谢、梁两家的合作出现了问题,又会便宜了谁!
六姑娘顿时觉得好笑:“我是谢家的姑娘,谢氏过的越来越好,我的日子才能越来越好。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