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六姑娘接过了青禾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地擦了擦唇角。
青禾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姑娘,丁香死了。与她同时死了的,还有一个棉绳的姑娘,以及一个小厮。”青禾本不想把这些脏事说给姑娘听的,免得脏了姑娘的耳朵。但看姑娘一脸好奇,她又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姑娘,听说是二女争一夫。”
六姑娘挑眉,落下的眉梢,带起了淡淡地兴趣儿,“二女争一夫?可真有意思啊。”
亏得有些些人能想出来这么肮脏的杀人灭口的办法。
青禾给她递了杯茶给六姑娘:“奴婢瞧着,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六姑娘沾了沾唇,“肯定不会的。”
太太掌家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把手中的掌家权交出去?
再说了,太太也不会容忍三姨娘联合七姨娘如此栽赃陷害她。
“姑娘,您说七姨娘怎么会跟三姨娘搅和到一起去的?”
青禾接过了六姑娘递过来的茶,放在了身边的小桌上,
“七姨娘一向是喜欢缩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不喜出门的。”
“有所念,才会被人利用。”六姑娘看了眼天色,估摸着去福安堂的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往外走。
青禾忙虚扶着她的胳膊,“七姨娘到底有什么念想呢?”
六姑娘抬眸,看着远处走过来的几个人影,淡然一笑,“谁知道呢?”
只不过是那些争宠的手段罢了。
“二姐姐、四姐姐、七妹妹、九妹妹。”
六姑娘朝着去福安堂请安的几位姑娘福了福身子:
“还真是赶巧,碰上了你们。”
又朝着站在不远处的谢四公子福了福身子,唤了声:
“四哥。”
谢四公子朝她笑了笑,还了一礼。
“六妹妹。”
二姑娘满脸笑意:
“你也要去给老太太请安吗?”
她是故意刁难六姑娘。
太太前脚被禁足,后脚六姑娘就去给老太太请安。
难免有巴结之意。
六姑娘浅笑:“我是去给老太太看诊的。”
二姑娘勾了勾唇,“我倒是忘了,你现在算是半个郎中了。”二姑娘并有打算放过六姑娘:“你说七日醉你们眼中的毒,你哦都能看出来,为什么就解不了呢?”
六姑娘回答的中规中矩:“这世上的药材千千万,用量不同,配料不同,便有不同的功效。我学医的年份尚浅,配不出来,才算是正常。”
“你这么严肃做什么?”
二姑娘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你看你,这么怕做什么?”
六姑娘心道,她这般和颜悦色地说话,谁不怕啊?
“二姐姐说笑了。”
二姑娘往前走:“我还以为啊,你们这都是看母亲落魄了,想要迫不及待地去老太太跟前儿卖好呢。”
她的言外之意太明显。
四姑娘接过了话:“二姐姐多心了。”
二姑娘带着凉意的目在四姑娘的身上略停了停,便移开了目光。越过了四姑娘的肩膀,看着站在她身后的九姑娘,似笑非笑地说了句:
“但愿我是真的多心了。”
众人默不作声地跟在她的身后,去了福安堂。
“几位姑娘要在等等。”
在外面伺候的连嬷嬷,看到她们几人来了,忙迎了上去:
“几位管事嬷嬷还在和老太太说话。”
几位姑娘便站在廊下等了一会儿。
“奴婢还没有谢过姑娘,”连嬷嬷刻意压低了声音和六姑娘说话:“您送来的药膏,确实好用。奴婢只用了一日,便生龙活虎了。”
六姑娘如水般的眼中,流光溢彩:“能帮得上嬷嬷就好,”她的声音比之前稍稍高了一点:“老太太如何了?”
连嬷嬷面露愁苦之色,“昨夜折腾的一夜没睡,今日早上又胃口不佳。如今,只是强打精神了。”
“我记得,厨房里有个从江南来的嬷嬷,会做些精致又不甜腻的吃食。到时,嬷嬷去找她做些给老太太吃。”
“对啊,江嬷嬷的手艺好,做出来的吃食也不错。”
六姑娘正和连嬷嬷说话,忽听得里面传来了一声高亢的咒骂声:
“我们谢家还不是那般不认账,只知道耍赖的市井泼皮!”
“你拿着这样脏乱的事情来找我,莫要侮了谢家的名声!”
被老太太责骂的安嬷嬷,擦了擦额头的汗,战战兢兢地说道:
“老太太,您也莫要生气。”
“每月都是月末发例银,这都是多少年的规矩了。”
“您要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