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烈的暑假作业写的很潦草，并不像印象中工工整整老实订正的那样。
选择填空只给了答案，题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标记，大题会写简要的做题步骤。
饶是如此，给她圈题型的时候，谈烈还是能精准找到重点例题，然后把划过题的那页折上。
“我说的能理解吗？”谈烈抬眼问。
有那么一瞬间，欧瞳有种回到了以前对方盯着她写完作业、给她补习的错觉。
欧瞳面色不变：“差不多。”
江简陈打完球回来，看见自己座位上有人，他手欠的挑了下对方的马尾，一俯身看清是欧瞳，忙道歉：“sorry啊，我以为是别人呢。”
欧瞳起身，把弄乱的头发梳理好：“没事。”
理解，毕竟不熟悉。
江简陈从课桌里抽出水瓶，扭开瓶盖喝了口水，余光瞄到欧瞳本上写着的考试题型，反应过来这是新同学在临时抱佛脚呢，他摇摇头表示同情，说：“才刚来就见识到了社会险恶，你坐吧，我暂时不坐。”
“不用，马上结束了。”欧瞳说。
谈烈看着刚画了半本的物理卷子以及手边还没来得及画的化学生物卷子，哪里就马上了？
“你坐吧，”谈烈拧着眉，火气来的莫名其妙，捎带着语气有些重，“实在来不及，自习课你们换下位置。”
欧瞳立马拒绝：“不用！”
“……”江简陈撇嘴，“干嘛不问问我意见？”
本来谈烈给欧瞳画题这个事一开始就引起不小关注，但毕竟新同学刚来就遭遇测验，班长人好帮帮忙，这无可非议。
现在角落里闹出了动静，班级里吵闹的声音渐弱，不少视线聚集在这边。
气氛焦灼之际，蒋静忽然咳嗽一声：“咋了这是？上课了？”
“没呢没呢。”
“别吓唬人啊，静姐。”
蒋静当完天使就转回去继续和邻桌嗑瓜子，江简陈挠挠脑袋，把水瓶扔回桌肚，迎着谈烈眼底引而不发的压迫感转过身：“你们继续，一切听从班长大人安排，我先去找我家筱琪。”
谈烈掐了掐眉心，没控制住情绪。
等一切似乎恢复原样后，欧瞳重新坐回去，撑着下巴气定神闲的看他，水笔在指尖转了两圈，语速不紧不慢的说道：“脾气见长啊。”
谈烈身形顿住，自暴自弃道：“比以前难哄多了。”
“……”
直到考前的中午休息，欧瞳满脑子还是这句话。
谁难哄？他哪里有哄她了，谁需要他哄啊！
下午考完测验，欧瞳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同学都在替她表示不平和惋惜。
这题哪是人做的，在她怀疑题目信息是不是少给了条件，环顾一周发现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卷子翻过去的时候，她看见答题区写的满满当当。
当时心就不是热乎的了。
吴仲宇憋了一下午，终于在晚饭的时候去厕所放水，回来看见木着脸的欧瞳，他摇头安慰：“节哀顺变。”
“去……”欧瞳卡了下壳，“卷子大概什么时候能批出来？”
吴仲宇：“爽姐外号批卷狂魔，她四处催，不出一个晚自习就能下来。”
欧瞳捧着脸：“我能找她把我卷子拿回来吗？”
“够呛。”吴仲宇站在她桌子旁，窗外夕阳西下，把半边世界染成橘黄色，落了一些在欧瞳的眸子里，女生低垂的睫毛阴影如鸦羽一般铺在眼底。
他多看了一会儿，直到欧瞳抬起眼，吴仲宇像被戳了心思似的忙把目光挪开：“没事，这只是班级内的测验，你的情况大家都知道。”
话是这么说，但欧瞳依旧很担心，新学期新面貌，她还是想留个好印象，欧瞳笑了笑说：“谢谢啊。”
吴仲宇脸蛋一阵阵发热，佯装随意道：“没事。”
他还想再聊几句，奈何蒋静吃完饭回来了，把他挤到一边。
桌上突然多了个袋子，欧瞳茫然的看向蒋静。
“看你没去吃饭，给你带的。”蒋静说。
欧瞳凉了的心一点点被注入暖流：“谢谢。”
“谢啥，”蒋静满不在意的说完，在手机屏幕上戳了两下后放进口袋，随口问，“考完了，跟你们原学校的题相比怎么样？”
欧瞳翻了面包出来，撕开包装：“有差距，不对，差距很大。”
蒋静又问：“班长临时给你做的辅导，有帮助吗？有压到题吗？”
这个要诚实点，欧瞳点点头：“有。”
有是有，但她没看完，毕竟谈烈不是神，没有透视眼，挑的题比较多，一道大题她能对着答案研究十分钟，两节课再怎么把时间压缩，也不可能看完三本。
“早知道我也找班长压压题了。”吴仲宇悔恨道。
蒋静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