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孩子们挣个高下,一声悠悠然的婉转女音传来,“你们一个个都杵这吵什么?”
长廊跑出一个小女孩,她的身后缓步走来的女人挑眉望向庭院,捻着帕子的手轻甩,“我在里屋都听了个清楚。”
原本还吵吵嚷嚷的孩子们乖乖息了声,只是依旧眼巴巴地盯着苏雪,对那原本应该感到恐惧的狰狞罗刹面没有任何反应。
饱受摧残的耳朵总算得到了解脱,圣女深吸了一口气,顺着声音看去,注意到迎面而来的女人视线轻飘飘扫过她后,落在了旁边人身上。
圣女敏锐地察觉到,此时此刻,那双上挑的双眼中,明显浮现出,不同对待其他人时的轻浮敷衍,反而是难以言说的专注。
从女人身上移开,扫过一群岁数不一的孩童身上,蓝眸掠过思量。
“我道是什么事儿让这些小鬼一个个吵闹不停,原来是大人回来了…”
见人微微颔首,女人挑眼笑道:“你还知道回来啊,这么久不见人,我还以为你要扔下这一家老小不管了。”
苏雪:“冬箐,近来麻烦你了。”
“知道就好,可后悔死我了,每次想起都觉着那天是着了什么邪。”抱怨着,冬箐甩了甩绢帕,似对此非常头疼,半天才姿态妖娆地转身,对着傻傻愣着的孩子说:“个个杵在庭院像什么话,有什么事进屋再说。”
左瞟一眼右瞟一眼的孩子们闻言脚底抹油,往内屋跑去。
冬箐啧了声,“可都慢着点。”
观察着俩人之间的自然融洽,一众孩子的敬慕,圣女漂亮的眉眼凝上了冰,冷冷瞥了一眼示意她跟上的二把手。
开始对那天晚上套到的信息产生了质疑。
这哪里是没有爱人,怕是都直接暗通款曲,私相授受了!
难怪不用银子就能暂住,怕是这处原本就是秘密安置的小府邸,才藏的这么深,这么隐蔽。
一点不觉得自己想的哪里不恰当,圣女瞪着眼,目光异常凶狠地盯着身前人,似乎要戳破她的脊梁骨。
苏雪可不知道她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不过那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倒是清楚地感知到了。
她回头看去,却招来一记冷眼。
有些不明所以,脖颈处有毛茸茸动了动,她伸手提起,“圣…”
话音刚起,圣女重重地哼了一声,撇开头不再看她。
迟来的讨好永远不值得理会!
被提着耳朵夹在俩人之间的小兔子翕动着鼻子,蹬着腿,承受着这个月份不应该承受的压力。
到了里屋,圣女谁都没看,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余光却不由扫过二把手,见人坐在旁边,翻滚的情绪才稍缓了一点。
冬箐三言两语打发走了一群依依不舍的小萝卜头,转身娴熟执着瓷壶倒茶。
“一路上渴了吧,喝点润润喉,刚儿让春婶炖了些滋补汤,约摸还需要些时间,拿点花糕垫垫。”
苏雪接过道了声谢,惹来冬箐一声笑骂,“大人可真见外了,你我之间,还谈什么谢字。”
一字一句仿佛含在唇中几转才吐出。
圣女手指骨捏的发白,只觉得站倚着二把手座椅的椅背的女人说话间,似有若无地把挑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简直是不可忍,孰更不可忍!
阵阵清脆悦耳的银铃声在相邻的座位响起,还在轻笑的冬箐神情微滞,缓缓转眸扫过一开始就注意到,与常人不一样的小丫头。
她微微挑眉。
这是…摄魂术?
不过这类摄魂术,只对情绪产生于自身的情况下,才能施展出效果。
所以,对于根本没有因她产生情绪波动的人来说,没有任何效果。
注意到这一点,圣女诧异。
眼前这个女人竟然从始至终没有因为她产生情绪,那现在这幅好似针对她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在那双湛蓝色的异眸上一扫而过,冬箐收回目光,幽幽叹息道:“我说大人,你可真是慈悲心泛滥,又领回来一个外乡人,准备安置在这?”
苏雪摇头,“我们暂住几日便离开。”
冬箐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我替这位姑娘安排房间。”
“不用,她与我一间即可。”
圣女刚欲拒绝的话卡在了嗓子眼,过了一会,才心情不错地睨着人,哼了声,“算你识相。”
冬箐视线在俩人身上环顾,半响才点头,“那就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了,我去瞧瞧春婶的汤炖好了没,大人请便。”
盯着风情万种离开的女人,圣女忍了一会,在二把手准备带她去房间看看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喂,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