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是个下贱的人,没有天大的胆子敢冒充官夫人,只是……只是……我太怕了……当时我就在林子里,突然就听见一群男人的声音,他们就追过来,我就……就往回跑,他们就追上来了,我见他们的模样,知道是我们的人,但是我又怕……又怕他们把我当蛮子杀了,说话也那样可怕,我也不敢说我是瓦子里的,若对我……我也是一时昏了头,才慌口说我是县令夫人……”
闻此奇事,听者愕然,魏滕见杨秀秀哭得太过,宣布结束,叫下面的人好生审问。
秦崇君心知魏滕搞这么一出,约是想搞个撤离途中抓住细作的大功,谁知闹半天反扯出那些官宦士族不堪之事来,又想着这杨秀秀若说的属实,只怕遭魏滕迁怒,这般女子好不容易逃脱,却在此受了自己人的罚,实在可惜。
又过了几日,秦崇君与魏滕在赶路的间隙中闲聊,有意无意地提到那个杨秀秀,魏滕说已经排除她是细作之嫌,只是她冒充贵眷,闹出这么大事来,又是罪过了,他说到这里有意停下,见秦崇君松了口气,笑问驸马怎么看。
秦崇君当即对杨秀秀脱逃一事大为夸赞,再谈到冒充一事,故作惋惜道:“……如今人心惶惶,乱世之中,一个奔波了数日的独身女子听闻夜里好几个男人要来抓她,天黑的看不清,谎报什么骇人身份来自保也是情有可原的。”
魏滕听出她话里开脱之意,又问:“那驸马是觉得,还是不该罚她了?”
“这罚与不罚,裁量权还得是在魏兵部的手上,”秦崇君先点明自己无意干涉,“只是在下觉得,要是一个女子能从蛮子的军中逃出来,却在回了中原军中被罚,说出去恐有人做文章,倒不如仅口头上严厉教育一二,再嘉奖其勇气可嘉,以示朝廷仁德,鼓舞人心。”
魏滕本就在愁此事如何处理,如今秦崇君开口,算是给了他个台阶,若将来出了什么事,也好说是当时驸马的提议,当即就夸秦崇君有办法,叫下头的人去办了。
却说这地方有个王典史,此从加入了这南迁的队伍之后,正好将杨秀秀的事儿看了个全程,见秦崇君对杨秀秀的结果这般关心,寻思着要是兵部的人关心倒有些道理,可是这刑部的小官成日里打听……大概是这位驸马爷与公主分居久了,素得慌,瞧上了那小娘子,要和人疏解一二。
想到此处,这王典史心中有了妙计,便买通人观察了几日,摸清了秦崇君回去睡觉的点儿,算准了今日官员们都借住农舍,又是轮到自己衙门的人当班守卫,故夜里捧着些文书,要自己夫人扮作小厮模样提了食盒,走到守卫面前说了些好话,又塞了封银子,只说给驸马送文书过目,正好夜宵煮的多了,顺道送些与驸马。
守卫的也见贯了这些人情往来,即放了人进去,又过了近半刻钟,秦崇君眯着困倦的眼睛回了屋,守卫通报说本地县衙的王典史在屋里等您过目文书。
秦崇君也没多想,只进了屋,和王典史道了声好,王典史即说文书不急着瞧,都是些县衙的庶务,只是有些不解之处,倒是顺道送了些夜宵来,请驸马趁热吃了。
随着王典史眼神示意,一旁跪着的聂氏即打开食盒,碰了盘子向秦崇君走来,说来奇怪,她的头发似乎盘的并不妥当,仅走路扭的这几下头巾就掉了下来,散开一头青丝,她再抬起那俏生生地小脸蛋儿到秦崇君跟前说:“驸马请慢用。”
秦崇君听出这是女声,心中不解,她转头看向王典史要听他解释,王典史乃跪地磕头道:“还请驸马恕王某唐突之罪,只是王某在这山中干了十年,未有变动,今偶见贵人,要……要给自己谋个出路,这位乃是王某发妻,虽不是大家女子,却也是干净人家的,最讲究三从四德,平日绝不肯见外男,今日愿意……愿意……”
秦崇君只觉得难以置信:“所以,你要将自己的妻子献与我,为自己谋个出路?”
王典史磕头称是:“……我这夫人算不得京城的天姿国色,也就跟着驸马行个方便……”
“你这话说的真怪,是给你自个儿寻出路,又不是给你夫人寻出路,献你夫人作什么?”秦崇君大笑起来。
谁知王典史会错了意,且怔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这驸马是有断袖之癖,想起自己从小被邻里夸奖生得好看,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如今发福了也是圆润的可爱,不料就此被这驸马看上了,也罢,大丈夫能屈能伸,若能被驸马带着攀附些皇亲也好……想到此处,王典史抬手就脱掉了自己的裤子。
秦崇君本想讥讽此人,谁曾想对方是这个反应,当即大叫一声,一脚踹在王典史那不该示于人的部位上,将人踹出半米远,她又开门喊人,直把外头的守卫全招了了来。
“看看你们当的好差事,竟将这个丢人的东西放进来了,好端端地犯了失心疯,在屋里溜那点大的鸟玩,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他……还有他那披头散发的同党一并拉出去,叫他们县令自己处理去。”
待到守卫们将二人都抓了出去,秦崇君方草草收拾了床铺,讲究地睡了一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