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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1 / 2)

如今还不是论过错的时候,如何妥当撤离才是要紧事,秦崇君趁着场上其余人慌乱之时,低声与公主道:“我出门时已交代了白道长,若我们许久未归,他便去吩咐人收拾准备南迁的行李,这会子我们不想走也得走了,不出意外的话,剩下那些人应该会连夜商议该怎么走,至于宗室这边,还劳烦公主多费些口舌,好生劝导,叫他们快些收拾好跟着走。”

“那是自然,”公主悄悄地拉住秦崇君的手,“切要记得,让他们撤时不可漏了京城的百姓。”

数位官员商量了一夜,最终敲定,先迁去最近的甬州,修书请新帝调配当地兵马顶住夷族的追兵,安定下来之后,再准备先帝下葬的诸多事宜。

秦崇君在大殿里听他们商议,目光扫视了周遭一圈,心中再估算了一番,除却本就不来上朝的,快跑了近三分之一的人,便低声问身旁那兵部侍郎魏滕:“敢问魏兵部,那些无诏提前南下的官员,按着我朝的律法,可是重罪?”

兵部那些个重臣都借着护送新帝的幌子跟着人跑了,魏滕不过三十八九的年岁,临时挑了大梁,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道:“按理来说,确实如此,可是……大概也不会计较他们,朝堂动荡,死伤无数,想必短期内科举也开不了,能让人回来干活就不错了。”

“我有一个想法,既然不会责罚,到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待到上路之时,分些人手出去,在队伍路上周围打听,若发现了,就请他们入队,且当作是一道走的,既将人收回来,他们也保了面子,朝廷的兵马自然是比私人的护卫安全的多。”

“这……”魏滕有些犹豫,“提议是好的,待问过三省的几位,他们若许就好,只是,事态紧急,能将人都安全送去已是不易,兵部所剩的人手实在是……”

“这好说,”秦崇君知晓自己这想法是给人添事了,“若可行的话,安排刑部的人来办也可。”

因兵力不足,为保安全,次日午时众皇亲便护送先帝的灵柩出发,诸重臣随之,剩下的一干人等,除却兵部,便是被临时委命,负责百姓撤离诸多事宜的。

因秦崇君提了要收拢沿路逃离的官员,她也被编入殿后之列,不能与公主同行,临走时公主拉住她的手要她多加小心,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道:“差点忘了!你的眼睛可还好?”

“自然……自然是早已好了。”秦崇君急忙回答。

“那我再考考你。”公主说罢,抬手遮住秦崇君右眼,自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来,问她:“这是什么?”

这东西是从公主头上拿下来的,看这大小,应是发饰,秦崇君回想了一下方才公主头上戴的是什么样式的,便答:“是公主头上的青金石簪子。”

公主将簪子放入一旁的宫女手中,又拿起什么在秦崇君面前晃了晃,问:“这又是什么?”

瞧公主捏住这东西的手势以及晃手的弧度,再加上她的衣摆好似被那东西拨动了一下,秦崇君便猜:“是条巾子。”

公主满意地点头,放下了左手,将右手上的汗巾塞到秦崇君手中:“这我便放心了,你且当心些,若有什么问题别硬撑着,就和他们说了直接跑回来,有我在他们也不敢拿你怎样,可得给我全须全尾的回来。”

“那是自然,有兵部的人在,臣能有什么事,公主不必担心,臣不能陪在公主身侧,公主一路上还得多加保重才是。”秦崇君有意将话头引回公主身上,其实她那右眼没有好大全,看东西时便如同开了灵识一般,看活物便是清的,看生肉这些曾经活过的便模糊些,草木更次之,至于金石绸缎,则是灰蒙蒙地一团。

秦崇君也曾查阅过家中不少书籍,皆无所获,又以白景杉之名写信询问其他修道之人,他们所答的也模糊不清,她只能寄希望于当年白景杉遇见的老道,拜托梅崎观与然气观帮忙寻人,早先她无意中说了句怎么看着不太清,被公主听得,公主便记住了,时不时的要测她一测,为让公主安心,秦崇君只能装作已经好了,公主考她时,她便连蒙带猜也混过去。

宫里那些马匹都紧着官员贵人用了,秦崇君还是贴了些自己家的马匹与人,她骑着马跟着人从城这头跑到那头,将宫里与各衙门须运走的文书装箱送上车,负责撤离的人起初还想着维持些秩序,一批一批将百姓撤走,到后来就乱了套,这个忙着收拾细软,那个走散了,还有的争起东西来的,军士们没了耐心,挥动鞭子将人强行驱赶,只见遍地皆是尘烟,入耳均是哭喊。

忙到了后半夜,京城还剩最后一批百姓,秦崇君饿得浑身无力,坐在路边总算是吃上了晚饭,魏滕见她大口扒饭的模样,不仅笑起来:“驸马累否?”

“那是自然。”秦崇君猛灌了口汤,将嘴里粗粝的饭菜送下去,说完又打了个呵欠。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行军之时,这样的时辰吃饭还不少,有时脚打后脑勺,一天只在这时一顿,若要抢天时攻城,现在便是吃早饭的时候,” 魏滕苦笑着捏着胡子望天,“以后这样的事还不少哩,驸马可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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