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去,我就算是遇见了他们,死在外边,也比回去好。”秦崇君大喊,她听着安南尔的声音近在耳边,觉得他快追上来了,急忙紧勒马肚子,扬鞭催马快跑。
说来奇怪,夜里分明挂了一轮满月,皎皎照大地,月亮的周围,却又有明星闪烁,秦崇君披着月光一路往前,周遭从陆地变成了浅水,星光与月光掉在被马蹄脚起波纹的水面上,碎成了一片又一片,倒映在秦崇君眼睛里晃得她一时辨不了路。
好在秦崇君耳朵尖,听见在哗哗的水响之中夹杂着利箭破风而来之声,急忙猛地一勒缰绳试图侧身躲过,钱亮因此失去平衡,连人带马摔在地上,秦崇君一连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坚硬的石子咯伤她的脸颊,混着泥土与沙粒的水呛进她的喉咙与鼻腔,她挣扎着从水里爬起来,猛地咳嗽。
忽然一道白光在她眼前一闪,秦崇君勉强睁开眼睛,发现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周围还站着数十个持刀者,身穿藤甲,夜幕之中辨不清面目,他们叫喊着发现入侵者,问要不要马上杀掉。
秦崇君顺着他们的方向看过去,想看看他们问的人是谁,谁知却一眼望见了谈怜,她还是如往常一样,弱柳扶风地站在水中,一张口却是公主的声音:“咳咳,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秦崇君从梦里惊醒,果真是公主在她的耳边,公主本想把她叫醒,却怎么推也推不醒,这才故意凑过去学着太监喊上朝,试图让秦崇君条件反射惊醒,但是见到她眼中残存的惊恐,公主窃喜变成了担忧:“怎么,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秦崇君猛地摇头,伸手一把把公主搂了过来,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公主的颈处,“我方才做噩梦了。还要多谢你把我叫醒。”
公主原本等着秦崇君将自己放开,没成想等了几十秒不见她反应,于是伸手在秦崇君的腰侧拧了一下:“醒了就上朝去。”
“嗯。”
到了刑部,还是讨论那一桩案子扯出的连环案,众人在七嘴八舌之中推断出一位在锦州的官员或许是这件受贿案的重要一员,房疏离一拍脑袋,问秦崇君:“记得驸马也是锦州人?”
秦崇君点头,房疏离道:“既然如此,那你收拾收拾,随我到锦州走一趟。”秦崇君立刻便接受了,只是房疏离的下一句话,让她有些担心:“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有什么事就由韦观必代劳罢。”
秦崇君随意收拾了一番,便坐上了前往锦州的马车,临走之前她派人去杨驷那里问了,得知杨驷那里也出发了,她粗略地算了算,他们这边是快马加鞭连夜赶路的,大概会比杨驷那边快一点,如果事情不复杂的话,那大概可以是忙完之后去看一眼林律筝的,等林律筝不再受蛇妖的控制了再商量走不走的问题。
秦崇君没有料到,当他们赶到城内县衙门口之时,却堵的进也进不去,房疏离急忙下令,把马车就近拴好,大家带上东西,直接下车过去看。
好不容易挤过了人山人海,才知道县衙里边着火了,县令与一干账目库存等等均丧于火海,县丞、主簿等等正忙着救火,捕快,牢头忙的一团乱,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多年办案的经验使房疏离意识到,有人要故意毁灭罪证,急忙亮明了身份,勒令百姓迅速退去,不可围观,叫下其他人一道来救火。
尽管秦崇君经过上次一劫之后有意修习的一些灭火的法术,但是火势实在是太凶,又有人在点火前泼了火油,这火足足废了几个时辰方扑灭,火灭之时已是一片废墟,在场众人见了无不摇头。
即便是这样,房疏离与秦崇君亦打着灯笼在废墟中,从天黑找到天亮,仅寻到了一些有字的碎片,房疏离一气之下命人即刻将这县衙里剩下的人通通控制住,要一个一个来审问。结果可想而知,所有人将罪行都推到了那位死去的县令身上,这一切不过是那位县令胆大包天,贪墨了京城许多军饷粮草,最终因为罪行败露畏罪自杀。
查来查去没有结果,房疏离只能拉着秦崇君饮茶浇愁,喝完茶,把查出的结果报了回去,然后与秦崇君说:“这几天就等着吧,没什么事儿,你若想出去走走也可以。”
秦崇君想起了林律筝,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雇了马车往梅崎观跑,到了观门口,先递上名帖拜访,负责站岗的人一眼就认出了秦崇君,笑问她秦道长如何今日着的男装?秦崇君连忙低声道:“低调,低调。”
通报完毕之后,便有人带着秦崇君去找杨驷,杨驷让下人们都下去,低声对秦崇君说:“有劳观主做法,说是如今林律筝身上的妖术已经除了,人也没有大碍,只是据说这妖术在她脑袋里种深了,故除去时,将带走与她所执着之事的部分记忆,你一会儿进去时,要是觉得她忘了些什么,也不必奇怪。”
这个结果秦崇君好像先前也在书上看过,她也没当回事,只是点点头,心想这林律筝所执着的会是什么?是想离家出走,还是不想和杨驷成亲?那事她要是遗忘了,不就是要稀里糊涂的与杨驷成亲,便宜了那杨驷吗?想到这里,秦崇君急忙要去看林律筝,却又被杨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