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秦崇君和公主在东宫里用过午饭,稍作午休之后变回去了,回去之后已经是傍晚,下人来报说那个打了白景杉的县官,上午过来说要来赔罪,因为二位不在,所以就让她先回去了,如今那人又来了。
公主便下令,让人带着县官进来,故作凶狠的训斥了县官一顿,收下了县官赔的钱让秦崇君拿去给白景杉。
秦崇君去送钱给白景杉时,突然想起先前白景杉那个香囊,便一并带了过去,当他在白景杉面前拿出香囊时,却见白景杉没有想象般的那样高兴,便问:“你既然这样记挂着这个香囊,应是谁送给你的?”
“啊这……其实是我师父给我的。”想起自己遗落香囊的那个夜晚,白景杉不禁羞涩地低下了头。
秦崇君原以为会是白景杉的娘亲留给他的,怪不得之后白景杉身上的香味都不一样,她本以为是白景杉没有备用的香囊了,只是如此一来,她现在在拿出香囊,反而有些尴尬,她道:“那我现在拿出这个香囊,你闻了会不会想起不高兴的事情?”
白景杉摇头道:“怎么会呢?我如今闻着这个香囊,满脑子都是我丢它的那天。”
秦崇君心想这样就好,这个香囊的味道她还挺喜欢的,生怕白景杉就给丢了,紧接着白景杉凑到秦崇君耳边,低声说:“崇君,我觉得那晚我没有表现好。”
“表现?什么表现?”秦崇君瞧着白景杉红透的耳根,有心调戏他,故作茫然。白景杉明白秦崇君这是在逗自己,便道:“那我先去沐浴了。”
几天之后,东宫那里传出消息,说近几日来的厌胜之祸,都是有人栽赃陷害,秦崇君本在钦天监,到了中午却被杨驷拉走,非说要请她吃饭。
二人就这样坐到了一个小酒楼里,秦崇君还觉得怪不好意思,上回明明是人家帮了自己,应当是自己请人家吃饭才是。
“驸马莫要见外了,今后大家都是一起帮太子的人,我比你年长些,理应由我来请客,还望驸马不要嫌寒酸,”说到这里,杨驷突然压低了声音,靠近秦崇君,“这会儿我的人搜查过了,没有旁人的眼线。”
秦崇君懂事地点点头,既然这顿饭是要商量公事,那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吃了。
“驸马可知,你当日在那郊外的老宅中见到的鬼魂是何人?”杨驷问。
“不认识,但是我猜是太子的亲信。”
“你猜的不错,那人既是太子的亲信,也是知己,当初陛下猜疑太子,就是那人给了自己一刀,问陛下为何与骨肉离心,把那些来搞事的人都吓坏了……好在及时送医,人也救回来了,太子并把他送去别处隐姓埋名,以保性命,可是陛下病重之后,又有人想要害太子,故先拿此人开刀,忽然有一天太子就收到消息,说是这人在家里上吊自缢了。”
说到此处,杨驷惋惜地摇头:“你是不曾见,太子当时哭作了个泪人,然后就有了厌胜一说,经过你这番问他的鬼魂,才知道是有内鬼,太子也是将那人当做兄弟的……这次我们能及时查出来,都是托了你的功劳。”
杨驷一边说一边给秦崇君倒酒,非要敬秦崇君几杯,秦崇君素来是不饮酒的,只因怎么喝都觉得那酒又苦又辣,但是这个场合也推脱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谁知这酒竟不辣,还有些甜。
“这酒味道如何?”杨驷笑眯眯地望向秦崇君,“我听说很多人家的女眷都爱喝。”
秦崇君刚想夸好,听见他这番话,将夸的话语都咽了下去,扯了个话头说:“啊……杨礼……啊不良才为何与我说这些?”
“一来是要提醒你,你这番帮了我们,便是与另一边结了仇,可得小心些,二来是感叹,这朝堂之上为了一些小小的权啊财呀,什么情分都不顾了,什么良心也不要了,实在是人心狡诈,不是女子应当涉足之地。”
“啊?”秦崇君心想这人怎么这样,怎么时时刻刻都想试探自己?
“不是吗?崇君。”杨驷笑问。
“良才怕是喝醉了,这儿除了你我,哪有什么叫崇君的?”听到自己的名字,秦崇君着实吃了一惊,但是她面不改色,反正自己就是不承认,这人要是有本事把自己给扒了,她也能变成男人的身子。
“啊,是我吃醉了,竟把驸马当成了那个道长,还请驸马恕罪。”杨驷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着,他们不是说这酒寻常女子喝上两三杯就醉了,如今自己灌她灌了半坛,她脸虽红了,却一点也不迷糊,自己倒有些困了,莫非是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