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寡妇。
谁知从那开始,扶桑城成婚的新人便接二连三的失踪,无论新嫁娘还是新郎官,最后尸体都在自家某个角落被发现,皆是自刎而死。
一个两个这样不足为奇,但人数一多,大家便寻思出不对劲来,上报了城主府。
但城主府遍查无果,派去的人也莫名自刎而死,只好报给秦家,秦家近来不知在忙什么,调不出人手,又把这事当做任务发给了白玉京,落到了叶菘蓝三人手里。
恰逢良辰吉日,还未等三人来到,又有一家新人不信邪,偏要成婚,这次新嫁娘死在了婚房。
真是倒了大霉了。
叶菘蓝把解药扔给林城主,暗自思忖跑路的可能。
但跑路是不可能跑路的,任务还是要做的。
叶菘蓝唉声叹气的样子看得溪云眉心一跳。
她这个模样多半是想出了些坏点子,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但一定足够损。
溪云侧身背对着叶菘蓝,暗自祈祷她不要把主意打在她头上,但事与愿违——
“溪云师姐……”叶菘蓝声音轻飘飘的,苍白的手靠近溪云。
“我不要!”溪云听了她的声音如同听见地狱冤魂索命,直接起身躲过她探过来的手。
“好吧,那只能我上了。”叶菘蓝声音都低落起来,不过她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草木之灵由天地间草木精气孕育而生,没心没肺,便是身体碎了也能再聚起来,更遑论死亡。
但是这计划只有她一个可不够,叶菘蓝幽幽的目光转向斐鸿雪,恶意满满道“斐鸿雪,你也不想任务失败的对吧?”
斐鸿雪大致猜到她的想法,艰难道:“……你确定能行?”
叶菘蓝:“先引出来看看再说。”
溪云也发觉她的意思,两眼放光,心道:这任务来得真是不亏。
不过有些难以收场。
几日后,新房内,红烛摇曳,暖光下叶菘蓝身上的红嫁衣宛若天边绯色流霞,任谁来了都要称赞句姣丽。
奈何这位新上任的新嫁娘不是个安静性子,破坏了这份美好。
“这嫁衣有点碍事啊,”叶菘蓝一手扶着头顶凤冠,一手扒开外袍,细细查看藏在里面的佩剑等物,对着空气嘀咕“还好只是套在外面做个样子。”
旁边用灵术隐藏起来,形如空气的溪云见状无奈道:“你倒是装得像点啊!”
几日前,叶菘蓝一行人琢磨着既然邪祟到处找不到,不妨装作猎物引蛇出洞,便整了一出成婚的戏码。
溪云不愿意,新嫁娘这活便落在了叶菘蓝头上,眼下她已略过了成婚所有步骤,直接跳到了洞房花烛夜这段。
叶菘蓝不以为意道:“那邪祟指不定已经去找斐鸿雪了。”
作为小队唯一男性成功当选新郎官的斐鸿雪此时在隔壁卧房,临时找来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差,叶菘蓝的话传到了他耳边。
斐鸿雪冷不防出声:“不在我这。”
“你怎么——”叶菘蓝的声音忽而消失,斐鸿雪打起警惕,看向四周。
一个胸口破了大洞的女人身影缓缓浮现在他眼前,斐鸿雪脑海里想着拔剑出鞘,却慢慢放下了扶在共潮剑上的手,眼神逐渐迷离。
文娘莲步微移,走近瞧了瞧他几近无意识的状态,满意点头,虚弱空灵的声音在房内响起:“你是否愿意为心爱之人死去?”
一时间没想起心爱之人是谁,斐鸿雪顿了一下,便见屋内刮起狂风,窗棂呼啦啦响着,窗外月牙已成红月,血红的光让文娘灰白脸颊更显诡异。
“你为何不愿意?你竟然不愿意!”
随着她声调一句一句增高,斐鸿雪手中的共潮剑也向脖颈一寸一寸逼近。
一滴血珠慢慢从共潮剑流下,适时,门被大破。
“轰”的一声,叶菘蓝跟着溪云闯了进来,一枚银针射出打落他手中的剑,放声大喊:“斐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