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裳轻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着急,这才张口道:“嫁入东宫这几日确实发生了许多事,安宁小产你是知道的,旁人都以为是安宁这胎不稳故小产,其中隐情却无人知晓。”
她扭头瞧了瞧周围无可疑之人,贴近苑姝耳畔,轻声道:“自太子知道安宁寻你麻烦,他对安宁就从未有过好脸色,安宁觉得委屈日日流泪,太子厌烦她,失手推了她,可谁料肚子磕到桌角,当场便见了红,孩子没保住。”
“啊?”苑姝讶然,她确实没想到安宁小产其中缘故竟是如此。秀眉微蹙,怜爱道:“她还挺可怜的。”
李云裳蹙眉叹气,恨其不争,“圆圆也就你性子良善,才不与她计较,居然还觉得她可怜。”
“她先前与你断交,你还道是为什么?还不是太子眼中只你一人,她心生记恨?全盛京的人都知晓安宁郡主歆慕太子殿下,太子却心系于你。”
苑姝只觉一阵晕头转向,素手执起一盏茶想抿一口理一理思绪。可李云裳的话着实叫她惊到了,茶盏端起了却未拿稳,直直地泼到衣裙上。
李云裳赶忙抽出手帕为她擦拭,关切道:“姝儿你可还好?”
玲珑也赶忙上前从她手中取走茶盏,生怕她一个失手又将茶盏打碎。
“是我的错,说了这样多得话作甚,害你受了惊吓。”
闺中安宁郡主同她交好的一幕幕浮现眼前,直至有一日她写去的信再也没了回音,从第一封到后来的几十封……
参加宫宴时,安宁对她态度冷然,变得与李茹茹等人交好,她那时心底也明白大约是与她断交,但她始终不解究竟是何缘由,直至今日云姐姐一番话才令她清醒过来。
是因太子殿下,安宁不惜为侧妃也要嫁给太子,在安宁心中她比不过太子。
苑姝心痛却佯装无事,摆摆手,脸色却是止不住的苍白,“我去换套衣裙。”
说罢,福了福身就带着玲珑离了凉亭。
僧人在前头引路将苑姝带到一处厢房,幸而出门时玲珑都会多备上一套衣物。
她也不是个傻的,云姐姐同她说这些不过是给她提个醒,叫她不要只顾着往日的姐妹情深,安宁早已不把她当姐妹了。
玲珑伺候着苑姝换干净衣物,脱衣时却从袖中掉落一个物件。
玲珑弯腰捡起,笑着道:“小姐特意为姑爷求得平安符,小姐可得小心保管,不然一番心思岂不是白费了。”
苑姝的思绪被带回,瞧着玲珑递过来的平安符。
管她是安宁还是太子,都与她无关,她对太子表哥无意,倒是安宁多想毁了她们多年的姐妹情分。
“小姐?”玲珑轻声问,“小姐不要再为安宁郡主一事忧心了,她不值得小姐牵动心绪。”
小姐从前待她那样好,不想之后忽然冷落小姐居然还伙同旁的贵女欺负小姐。
苑姝回过神来,面色也恢复如常,软声道:“嗯,不想了。换好衣裳,我们快些去找云姐姐罢,她一人在凉亭中,我怕她等着急了。”
***
“姝儿表妹你与谢长风成婚几日,他可有碰你?”
苑姝和玲珑才出厢房,竟在转角处遇见太子殿下。
被强行一把抓住手腕,男女力量悬殊,苑姝挣脱不开,颤声道:“太子表哥你先放手。”
“不!姝儿表妹,我若是此时放开你,你定会头也不回地逃走!”
平日素来温润如玉的太子此刻面容癫狂,疯了般地紧紧抓着苑姝的手。
玲珑顾不得尊卑之别,着急地上前拽住太子的手臂,“殿下,我家夫人体弱容不得您这般,您还是先松手罢。”
“滚开!”君紫阳狠狠地拂开抓着他的奴婢。
苑姝看着玲珑摔在地上,害怕地身子轻颤,强行镇定地使了眼色让玲珑去找人来。玲珑心领神会,不敢耽搁迅速地从地上爬起小跑着去找人来。
苑姝被吓得花容失色,却不得不稳住心神,安抚道:“表哥,我我不走,你有话便好好说。”
“当真?”君紫阳半信半疑。
“自然是真的,表哥你瞧我的手腕都被你攥红了。”
纤细白腻的皓腕出现掐红的指痕,有深有浅、有轻有重,尤其她身上还是轻轻一碰便会留痕迹的人。
君紫阳见状情绪也渐渐平息松开了她的手腕。
他深情地对望,眉宇间尽是情义,道:“姝儿,我日夜都想知道你的近况,我进宫求父皇母后将你赐给我,他们都不肯,还有安宁那个贱人居然敢伤害你!”
说罢,他伸出长臂将眼前女子搂入怀中,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不过我已经将她禁足,表妹我觉不允许任何人欺你辱你。”
女子明显受到惊吓,身子颤抖着厉害却是丝毫不敢反抗。
倏然,紧紧抱着她的人松开手臂倒下,苑姝惊讶地瞧着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