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芝兰选了两幅字画,上面的行书,她真不认识,没想到前些日子被她嫌弃之物,今日却大有用处。
秋月小心地把这几幅字画卷在一起,塞进衣袖,临走前,夏芝兰又叮嘱一番。
穿过回廊,秋月故意选了一条少有人行走的小道,通往夏府大门。门口,做杂扫的王婆子,拿着扫帚,正在打扫地上的落叶。
“秋月,出去呢?”她停下来,扯着嗓门说道。
“嗯,王妈妈您忙着呐。”秋月小声地笑脸回道,急匆匆地径直往外走。
眼看秋月淡出了视线,王婆子撂下扫帚,直奔博雅轩。
约过了一个时辰,秋月回府了。刚迈进大门,就看到王婆子守在门口,对她说道:“秋月,大夫人叫你去她屋一趟。”
“何事?我先去看看二小姐再去吧。”
“大夫人说了,叫你回府立刻就去见她。”
王婆子横着个脸,像是拿着圣旨一般,秋月只好怯怯地随着她去了。
一进博雅轩,就看到大夫人那张冷冷的脸:“秋月,你不在府里伺候二小姐,出府何事?”
秋月愣了一下,小声回到:“回禀大夫人,二小姐作画的宣纸用完了,我去陈掌柜铺里取了一些。老爷说过,二小姐喜欢作画,特意吩咐陈掌柜进一些上好的宣纸。二小姐需要时,我自去取些回来。”
“是吗?”大夫人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
“王妈妈,你来仔细找找,她身上带回来的是不是上好的宣纸,不要被陈掌柜骗了,用次品当上等货。”
“是,”王婆子在秋月身上一阵搜罗,一卷宣纸掉在地上。
她从地上捡起,双手递上前,大夫人接过,打开来仔细地翻看,完了说道:“行了,你快些回兰桂阁看好二小姐吧。”斜着眼瞪了瞪王婆子。
秋月行礼退下,直觉得后背凉凉的,打湿一大片衣衫。
夏芝兰在屋里坐立不安,朝着门外望了又望,终于看到秋月的身影出现。
两人关上屋,“怎么样?药呢?”夏芝兰急不可耐地问道。
“二小姐,您不知道刚才有多险,幸亏我还算机智,要不然早就露馅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买回来的是宣纸?”夏芝兰生气地责问道。
秋月把从出府到回府的事情一一说与她听,夏芝兰一阵惊讶:“这也要查呀?看来这大夫人心机够深沉,真是不给我一点儿活命的机会。”
“小姐,您放心,我从院墙外把药扔进了我们兰桂阁的花丛里,晚一点儿我就去拿回来。”
夏芝兰听后,微微松了口气,心想这个丫环可比我机灵多了,还好有她在。
“怎么样?我的字画可还值钱?”夏芝兰微笑着问道。
秋月叹了口气:“二小姐,您以前从不轻易送字画给他人,更别说拿去换钱了。画坊的掌柜听我说是您的字画,起初是不信的。后来我说是家中急需用钱,他又看过您的字画,才勉强买下。
不过,二小姐的字画可不是凡品,价钱给的还可以,足足五十两银子呐。”夏芝兰听罢,也是点头一笑,转而又蹙起眉来。
“大夫人心机这么深,我们熬药岂不被她发现。”
她思量了一会儿,问:“秋月,屋里可有以前未煎的中药呢?”
“有啊,您昏迷的时候,老爷请了大夫开了方子,抓了药的,可惜二小姐一直未醒,药也没喂下去多少。”
“那就好,以后你就说是以前抓的,娘那边也不能透露半句。”
“好好,我知道了。”秋月连连点头。
以后的半月,夏芝兰服用秋月抓回来的解毒汤药,觉得身子精神些了。但她还是如以前那般,淡妆素衣,偶尔在院里走走,装出一副精神不济的姿态。
这日,风轻云淡,太阳暖暖地照着甚是舒服。夏芝兰在院里来回跺着碎步,抬首一看,那个黑衣少年也如往常一般站在院子的高处,静静地守卫着这方庭院。
“二小姐,宇宸世子来看您了。”有丫环过来通禀。
“就说我睡下了,请宇宸世子见谅。”夏芝兰急忙说道,这个世子她可从未见过,他又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先皇弟弟翊王的长子,见了难免又是一通繁文缛节的,自找麻烦。
“芝兰小姐是不想见到我吗?”夏芝兰正要转身回屋,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夏芝兰抬眼一看,眼前之人,面容俊朗清秀,鼻梁高挺,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白色的长袍随风飘拂,说不出的洒脱,俊秀。腰间悬的一枚玉佩甚是耀眼,那玉白得晶莹剔透,温润淡雅,上有一朵兰花傲然绽放的雕刻,好一位翩翩少年郎。
她竟看呆了,一片落叶飘落在她足前,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回道:“哪里的事,只觉得芝兰现在这副面容,怕惊了世子您。”
“听说芝兰小姐醒过来了,我便过来看看,顺便带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