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床上,望着满是小星星装饰的天花板,婠郁闷地揉着颇为难受的腹部,满眼都是不停旋转的星星,努力将一直涌上喉头的呕吐感压下去,她已经吐了快两个小时候,实在是受不了了,如今从腹部到喉咙皆是痛苦的灼热感,从未体验过如此难受的滋味,婠再次有了退缩的念头,想离开这具肉身。可当她念头刚起,眼前便多了婳可怜且幽怨的美艳脸庞,用眼神控诉着她,让婠倍感压力和愧疚感。
“多习惯一下就好了。”婳拿着一块热毛巾,温柔地给婠擦着脸,连翻安抚道,“安眠药应该都吐出来了,过会儿就不难受了。”
“我一定要这样吗?”虚弱地动了动手指,婠也哀怨地看着婳。
“那你想不想帮她呢?”婳轻叹一口气,“还是你想让我们都去献祭?”
“我仔细想了一下,就她一个,应该不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吧?”婠半坐起身,看着跟蕤坐在一起的王心怡觉魂,如今她身上的“厉鬼”之像已经淡化了许多,自从答应帮她完成心愿后,她便瞬间柔化,已经很趋向于正常的觉魂。
婠偷偷瞥了婳一眼,现下有些懊悔答应入王心怡的肉身了。在吐的过程中她也想明白了自己刚刚是被婳给忽悠了,就凭王心怡一个厉鬼,根本不足以影响到“黑洞”,那更不可能导致“黑洞”里面的力量苏醒从而让神族再度献祭,以平怨气。婳就是知道献祭这事是她心中最难以平复的芥蒂和最恐惧的痛苦,所以才拿这事来刺激她,她也是脑子一热,便冲动地答应婳的提议,进入王心怡的肉身,帮她完成心愿。可如今虽然知道后果并不严重,但王心怡的厉鬼之像确实在不断削弱,如果此时离身,告诉她不帮她了,怕是也很不妥当,婠再度陷入了纠结之中……
“你看她现在的样子,你真的忍心不帮她。”看穿了婠的心思,婳再度加码地劝导,“何况,你也说她很特殊,你也知道‘厉鬼’一直是我们神族的心病,也一直在钻研解决之道,至今也没有很好的效果。可她居然能压制住‘厉鬼’之怨,对我们而言就是一个机会,如果通过帮助她,让她彻底摆脱‘厉鬼’,变成正常可重新投胎的觉魂,那我们日后安抚和净化‘厉鬼’就又多了一条可行之路,这多么难得呀,你说是不是?”
婠犹豫的心又再度软化了一些,还剩下小小的挣扎:“可你和蕤也能帮她呀,也不一定要我呀?”
“这件事只能是你。”
“为什么?”
“蕤现在当值,忙得很,神族现在的人手不足,刚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哥已经准备将逃匿的神族都抓回来。”
“那你……”
“我也很忙,之前都跟你说了,我们缺钱,生活不易,我正在挣钱帮补我们神族的日常生活。”婳狡黠一笑,“反正你也没什么事,而且你也说了要回来帮我们,这就是你大展拳脚的好机会,正巧你又是魂体,进入人类的肉身更方便快捷,要是我们还得费功夫脱离神身,多麻烦。”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本来就都是道理。”婳摸了摸婠的脑袋,“现在不难受了吧。”
“好像是好些了。”动了动手和脚,婠觉得王心怡的肉身好用了一些。
“适应了就都好了。”
这边婳连哄带骗地安抚着婠接受这项难得的挑战,那边蕤深度了解着王心怡的过往及自杀内幕。
王心怡自小乖巧懂事,可惜因为是新魂的原因,学习能力并不是很好,也没有任何天赋,成绩一直平平,高考也理所当然地失利,成绩勉强只能上一个普通大专。她是家中独女,父母也不是高知分子,都是普通的工人阶级,对她很是宠爱,也比较看得开,从小对她的要求也是努力了就好,结果并不代表一切,只要她开心就好。面对高考失利,对她也没有任何责怪,甚至还庆幸她的成绩够格能上大专,只是苦恼起该报什么专业,一心只想着让女儿能够找一个好一些的专业,日后能保证自己吃喝不愁,有能力照顾自己就好。王心怡本也是没有主见的人,一家人坐在一起合计了一番,母亲的建议是要选最火,最有前途和发展前景的工作,父亲的建议是一句老话“市场需要什么就做什么。”而当下是自媒体当道的社会,短视频爆火,而且他们一致觉得这种工作应该很轻松,不太费脑子,最终便选择了一所新数字媒体专业比较强的大专院校。
对王心怡而言,三年的学习还是挺轻松的,而且在学的过程中觉得这行还挺有意思,对新媒体专业产生了兴趣,也有意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所以在大专的最后一年便积极找了实习的公司,从免费劳工做起,任苦任劳地在公司里打杂,为所有人端茶递水,尽自己的全力为公司做力所能及的一切。虽说她实习的地方只是一个员工刚过十位的小工作室,可背后的公司却是国内很具实力的大企业集团,工作室是企业旗下的一家新媒体子公司孵化出来的产物,主打一个短视频运营,对盈利要求不高,主要是为了适应如今的社会,实现企业多元化产业的一个试验品,所以工作室本身并没有集团式的管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