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电梯门开。
电梯里的人却没动，走廊昏暗的橘黄色灯光下，血迹和沉默显示着今晚的不一般。
叶星先一步迈出电梯，光照在他的脸上。
他看清了对方，对方也看见了他。
只听对面后方一个少年的声音略带崩溃：“还来？”
另一个少年摇摇头：“不是一伙的。”
最前面的两个人，一人执棍，看样子是从拖把上拆下来的；一人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刀，刚杀过人，眼里还带着戾气的戒备。
程云的精神确实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的好兄弟郭九城在他眼前利落地杀了人，看样子不是第一次了。
楚长川眼里浮现出很复杂的情绪，但没有多少惊讶，看起来也是知情的。
那边，姬和玉跟程云、楚长川一样没下死手，反倒是一直颇为沉默的宣鹤一把小刀挥舞得是毫不犹豫。
这都是张修班上的学生，见状也是长叹一口气。
游戏副本就是这样，理论知识学得好是一回事，实践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叶星跨过两具尸体，闲庭信步地朝前走了几步，仿佛丝毫没有看到对面警戒的姿态。
姜皎月就在他身后，两人停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郭九城眯了眯眼，加上姬和玉、宣鹤，他们五对五虽然人数齐平，但三个人都没下定杀心，动作自然处处受制。
现在杀了三人，程云与姬和玉压制着一个、楚长川敲晕一个，看起来是他们的胜利。
可他们现在每个人都伤得很重，而对面的男女看起来都不算善茬。
这边几个人，包括张修和李长旭都盯着叶星和姜皎月的动作。
姜皎月就这样在众人的高度重视中，拿出一枚硬币堂而皇之地抛了一次，看了眼结果后又快速揣回兜里：“不杀了，回去睡吧。”
少女轻飘飘一句话，只是说给叶星听的。
众人一怔。
什么路数？
谁知，青年就真的什么也没说。两人进了房间后很快锁了门。
不管怎样，程云松了口气，同时感到喉咙下一阵翻腾，脸朝旁边一歪，吐了起来。
程云：“呕。”
姬和玉本来还能忍住，听到这动静，也将脸扭到一边。
姬和玉：“呕。”
被两人压在中间的人：......
楚长川没吐，就是脸色差些，他看向两位老师：“刚刚那两位凌晨出门，现在回来，很可能是已经得手了。”
李长旭和张修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赞同。可两人还是没吭声。
现在回答，等于告诉了他们答案。
可不回答，也算是一种回答。
楚长川牵出一丝微笑：“看来我们得考第二遍了。”
副本实践考核需要些运气，像是遇到了嗜杀之人逼得老师出手，或者像他们这种被看不清实力的高手抢先完成任务的情况，就需要第二次考核机会。
所以学院规定，每人能考两次。
“还有机会，”宣鹤的视线飘向紧闭的房门：“杀了他们。”
“快告诉我你在开玩笑。”程云颤抖着指向宣鹤：“你冷静啊，别冲动！”
宣鹤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不过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啊？”程云吐完之后，苍白着脸也挡不住狗狗眼里的求知欲。
楚长川上前扶着郭九城：“反正不是F级，应该也不是D级。”
郭九城的左臂上有很长一条伤口，把整个袖子染成锈红色，还不时往下滴血珠子。
“我能敲门问问吗？”程云的眼珠转了转，问的是楚长川。
还没等楚长川回答，姬和玉却抢答道：“你敲呗，看人家理你吗。”
“敲就敲。”程云低头认真道：“对不起了兄弟。”
言毕，眦着牙把压着的人敲晕了，站起身走到房门前敲了敲。
没动静。
又敲了敲。
还是没动静。
楚长川看了眼郭九城的胳膊：“要不我们还是...”
门从里面打开了。
青年面上没有不耐，却也没有笑意，只是很平静地礼貌道：“有事吗？”
“请问你们是谁啊？”程云是个实心眼的，真的直接问了。
青年的丹凤眼看了他一眼，又瞥了在旁边的两位老师，缓缓道：“叶星。”
谁？
这个名字太过响亮，导致所有人脑子都一瞬短路了。
叶星倒是没在意自己的名头，回答完之后就重新关上了门。
程云的嘴巴张得可以塞鸡蛋，他呆呆地指了指房门：“他说他叫叶星。”
姬和玉也愣愣点头：“我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