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武半天想出这么一句。
其实他有点回过神来,将军可以猎一堆小玩意供人挑选。
但着实没有必要单独为一人猎。
陆今溪不语,明摆着就是不接。
谢叙:“你从前不是很喜欢么?”
突然从谢叙口中听到他谈及从前,可谓稀奇。
陆今溪眸光微动,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被她还回去的旧物。
忽而明了些什么,轻笑出声:“将军,那只兔子早就没了。”
“您贵人多忘事。”
声线不够平静,陆今溪突然对谢叙心生敬意。
为何他次次见她心如止水。
她却还心有波澜。
无关爱恨,只是对往事的不平。
陆今溪自问从情窦初开的那一刻,她的眼里就都是谢叙。
哪怕他不予回应,只要不拒绝,她就可以次次自欺欺人。
直到,不得不清醒。
一瓢冷水直击面门,将所有不甘浇得冰冷。
刚才的情绪波动似是错觉,陆今溪平静下来,沉声道:“将军,如若无事,我就先离开了。”
刚要踏出,大片阴影打下。
手腕一紧,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摁在墙上。
“退下。”冷沉的声线隐含不悦。
陆今溪眼尾气得发红,望着景武退下后,便狠狠看向谢叙。
“你还想要如何?”
“煜王反叛,我救下你的命;你喜欢兔子,我便猎来;几次冒犯,我皆既往不咎。”
“陆今溪,你放肆。”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男子身上的冷意毫不掩饰。
靠得太近,炙热的鼻息缠绕在脸颊。
陆今溪不适地抵住隐约汗湿的胸膛,仰起小脸:“将军的恩情,谨记于心,多谢将军。”
谢叙狠戾的双眸盯着那一张一合的粉唇吞吐出言不由衷的话。
冷笑一声:“就这么恨?当年跪求台阶之事?”
纵使她筑起了心墙,但听到眼前人毫不在乎说出当年之事时。
陆今溪不得不悲哀地承认,她还会心痛。
谢叙一点点看着困于臂膀间的女子面色渐白,长眸微眯,刚要开口。
“啪”的响亮一声。
棱角分明的俊脸往旁一侧。
下颌处隐约划出一道红痕。
一声脆响过后,陆今溪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何事。
鼓起的勇气消散在这一巴掌里。
陆今溪明白她没有任何立场质问他。
静候着谢叙的雷霆之怒,陆今溪心平静下来。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
反而是冰冷不带一丝起伏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陆今溪,是我让你跟大皇子待在同一屋中么?是我让大皇子抱送你回陆府的么?是我逼你成婚的么?”
强硬地掰过陆今溪尖细的下巴,谢叙眸色深沉。
陆今溪无力反驳,眼神平静:“不是,是我自作自受。”
“如此,将军可满意?”
谢叙眉宇间染上不耐,松了手下的力道。
陆今溪得以喘息片刻,仍不忘开口问道:“将军,现在我可是能够离开了?”
陆续有人用过早膳离席,外间声音渐大,窸窣光线照进。
谢叙看着陆今溪着急整理衣裙,发髻的慌乱模样。
忽而一片青色衣角出现在不远处,愈发近。
陆今溪抬手整理发钗,纤细素手触及一抹温热,未等她反应,发髻便已插好。
轻淡乌木沉香味弥散开来,男子的气息将她罩得密不透风。
几欲窒息。
“陆今溪,你新找的夫婿来了。”
陆今溪慌乱抬眸,想要望见来人,猝不及防撞入了坚硬宽阔的胸膛。
谢叙将人拥进怀里,覆在她耳边轻声道:“看见我们便悄声走了。”
低沉声音入耳,陆今溪挣扎着从禁锢中脱身,脸带怒意。
谢叙似好意道:“那于贺宴急功近利,非是良人。”
陆今溪冷眼看他。
谢叙不喜有人如此无视他,嗓音冷意肆虐:“见到你与我一起,连面都不敢露,懦夫。”
陆今溪不喜他所言:“将军,哪个儿郎不是志在四方,望一展宏图,于公子有抱负是好事。”
随即话锋一转:“至于你言他是懦夫,我无法认同,我如今与于公子并无何干系,他为何要为一个不相干之人出头?”
话尽,陆今溪面色冷沉,向来与人为善的柔和嗓音变了味:“还望将军,莫要再做出与身份不符之事。”
“您也不想陆念再做出今日之事吧。”
陆念会是将军府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