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吧!”月初漫不经心地说,过了半响,月初又惆怅地说道,“往年的年过的都很寂寞,战士们都想念家乡,可是,他们没办法出山,只要出了白头山,就会魂飞魄散!他们都很憎恶轩辕氏,憎恶东极帝君!”
亦笙扭过头,不满地瞪了月初一眼,却没说话。
三戒不由地看向月初,问道,“为什么你可以出山?”
月初淡淡地说,“我和镜缘、风朔、流沙都不是魁隗氏族人,也不是原龙炎军姜炎的手下,我们永远追随的是封阳大人,他愿意留下照顾魁隗氏,我们只能留下陪同了!”
“那你知道封阳为什么要照顾魁隗氏吗?他一个堕神,跟魁隗氏不沾亲不带故,却留在那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受苦,真不知道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不许你这么说他!封阳大人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当初,姜炎将军率领龙炎军攻打西极国,半路上,被人出卖,遭遇伏击,有奸细用姜炎将军的鹊翎箭,射落东极国的旗徽,诬陷龙炎军临阵倒戈,投降西极,轩辕帝君大怒,发动了战争,剿灭西极,也把龙炎军列为叛军,将魁隗氏和龙炎军驱赶至白头山脚下,姜炎将军原班人马,遭遇埋伏后,损兵折将,剩下的三万将士身受诅咒,不得见阳光,终年只能生活在白头山上,白头山环境恶劣,死了不少战士,姜炎将军心怀愧疚,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魁隗氏和将士们,便将自己祭献给恶灵,以保战士们不再受白头山恶灵的侵扰,他临终前,托付封阳大人,帮他照看魁隗氏后裔,他希望有朝一日,封阳大人能想出法子解了龙炎残军将士身上的诅咒,还他们自由之身!”月初说完,眼睛映出的月亮更加黯淡了。
三戒晃晃手中的酒瓶,“要不要喝点?”
月初接过,一口气饮完,擦擦嘴,“酒不错!今天话有点多了!”
“不多不多,你平时太安静了,我想找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今晚要守夜,正好无聊,你可以陪我们说说话嘛!”三戒道。
亦笙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我困了,回去睡了,你们慢慢守夜吧!”
“去睡吧!有我在呢,一切都没问题!”三戒拍拍胸脯说。
月初一身玄衣,要不是有月亮映衬着,能看到一张瓷白的脸,只怕他整个人都被黑夜吞噬了,他的五官很好看,下巴尖尖,棱骨分明,像刀刻一般,显得无比清瘦。
亦笙走进屋子,三戒继续追问,“你跟封阳怎么认识的?他那样的人,值得你永远追随?”
月初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根本不了解他!我们全家被火屠的时候,是他把我从火海中背了出来,他的额头被火柱砸伤,烧毁了大部分皮肤,他那么爱干净,爱漂亮的一个人,怎么能接受面部烧毁?他为了不让我内心愧疚,找花妖修补了容颜,其实我知道,他跟花妖交换了一件东西,花妖才答应用上古神花——月尚花为他修补!”
“他拿什么交换的?”
“你很想知道?”
“是啊!告诉我吧!”三戒哀求道。
“一缕青丝。”
三戒听后怔了半天,才怅然道,“这就是他头发变成银色的原因?”
月初看了她一眼,没回答,枕着胳膊向后躺去,淡漠地望着天上的点点星光,星子闪烁不定,忽明忽暗,摇摇欲坠。
三戒不再追问,仍旧用胳膊抱着双膝,感受着凉飕飕地风意,看着月亮在云中快速穿梭,一团乌云蔽月其中,旁边一颗明亮的星子也蒙了尘般,变得黯淡飘摇,不一会儿,就被整团乌吞没。
凹里的风送来的不仅有凉意,也有暖暖地香味,再后来,送来了琴瑟的声音,时起时伏,宛如忧伤哭泣的少女,琴音低迷,弦瑟缠绵,越听越觉得胸口发闷,摄人心魄。
忽然,月初喷涌出一口血,盘腿坐起调整气息,“快捂住耳朵,闭气!”
他反应过来时,三戒已经入迷,朦胧中,她来到一片迷雾之地,周围影影绰绰,明暗交界之处,似有一束亮光,她追着那片光继续朝深处走去,迷雾也随之越来越浓郁,视线范围仅在一丈之内。
她焦急地喊道,“月初?亦笙?哥哥?太钟……”没有人回应她,她继续边走边喊,听到迷雾周边有女子的笑声,离她越来越近,那笑声空灵,飘荡,似有似无,她觉得熟悉,大声问道,“你是谁?快出来?”
那女子又笑了,笑得邪魅无比,让人觉得惊骇,周遭的雾气渐渐淡了,却笼罩了一层极深的怨气。
一个穿着白纱的女子走了出来,冰凉的手抚摸了一下三戒的脸颊,她畏缩了一下,心狂跳不止,女子离她很近,眼神与鬼方浸月出奇的相似,她伸手揭下她的面纱,看到一张枯败又熟悉的脸。
“浸月妹妹,是你吗?”三戒惊叫道,“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