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突然有点疲惫。
他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却觉得应当对别人的家事保持礼貌,只能无意识地敲击方向盘,口袋里的戒指烫得焦灼,似是无声的催促。
“爸爸妈妈为什么要结婚呢?”兰呢喃,惘然惆怅,“我真的不明白。”
“果然,还是我们这样比较好。”她嫣然一笑。
车内昏暗,女人笑容破碎倔强,没能找到答案暂时先不要潦草的做出决定,那瞬间馨几乎以为女友猜到了自己的计划,不过看她只是兴起感叹,让男人舒了一口气。
但这枚戒指再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送出。就像明白对方的潜台词后,灼热的内心一点点冷却,他想反驳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婚姻本就是冒险,怎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开启旅途,怎么能在那样的表情下勉强她。
“她说了,现在这样比较好。”馨重重地叹息,“我不想强迫她。”
“所以你就做了胆小鬼,不敢迈出那一步。”
双胞胎中弟弟要更细腻体贴,尽管任性唯我独尊,可面对喜欢的人总会考虑过多,他把所有的情绪种下独自苦涩的果实。或许毛利兰确实有顾虑,但怎么能够不经沟通擅自得出结论。
“假如我真的那么做了,连现在的关系也不能维持怎么办?”
“那就证明给她看。”哥哥蛮横地命令。
“你不会连这点都做不到吧?”
他讨厌激将法,因为每次都会上当,然而馨无法否认内心深处他需要一个借口去主动,他好像是骄傲的,又偶尔会变得懦弱,复杂的爱情让常陆院馨变成了陌生的男人,他尚且未知是好是坏。
常陆院首先决定去拜访毛利小五郎,事务所依旧开张,不因侦探的年事渐高歇业,其实他来过侦探事务所,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紧张,男人开始祈祷毛利侦探已经足够老到无法施展出得意的过肩摔。
第一句打招呼?今天天气不错?男子望了望阴沉得似乎快滴水的天空;赛马情报?他没接触过;娱乐圈的八卦,似乎对方并不感兴趣。
不管了,常陆院馨心一横敲了敲门。
作为被毛利小五郎承认的女儿的男友,他享有敲门后可以直接进去的特权;老人正盯着电视转播的赛马现场,神情激动,他屏息期待毛利先生能够胜出。
“嘁。”毛利侦探撇撇嘴,躺回椅子,想来是又没有压中,这时他才有心情关注到旁侧安静的年轻人,女儿的男朋友,愈发不爽,连语气都粗鲁无礼。
“小鬼来这里干什么?”
开场不利,他大气不敢出,心都快提到嗓子眼,“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您。”
“我想向兰结婚,我希望能够得到您的祝福。”
其实早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会百感交集,毛利小五郎蓦然想起自己去英理家见她的父母的场景。
穿上最好的正装,唯恐看起来不够精明优秀,诚惶诚恐,最后免不了还是被冷嘲热讽,差点被赶出门;但牵起她的手看到她的笑容时,内心缺少的那部分被填满,从此不再寂寞。
毛利小五郎自诩名侦探,当然做不出赶人出门或者切磋武艺那样的行为;他罕见地客气请常陆院坐下喝茶。
茶叶还是上次兰带来的,她嘟囔着爸爸接待客人怎么能没有茶水饮品把储物柜塞得满满当当,兰是个体贴温和的孩子,既不像他自私,也不像英理强势。
面前的年轻人几年前刚见面的时候染了彩色头发,妆容精致,着装时髦,风流漂亮的唐璜,害他以为兰误入歧途,让人怀疑是否能够承担起感情的重量;白驹过隙,他一步一步成长,成熟男人的轮廓渐显,此时此刻紧张得双手握拳,真挚地请求一位父亲把最重要的宝物交给自己。
“你告诉兰了吗。”
肉眼可见他更局促了,“还没。”
“那还是等她答应你了再过来找我吧,”他起了开玩笑的心思,“搞不好我女儿会拒绝你呢,没关系,到时候叔叔送你一瓶上好的酒。”
他嘀咕着不需要绝对不要,看气势嚣张的年轻人吃瘪会很有趣,欣赏够了常陆院馨的窘态,毛利小五郎才幽幽开口。
“我只有兰一个女儿。”
“一定要好好对她。”
毛利小五郎知道自己并非合格的父亲,起初年轻气盛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等到他终于变得圆滑成熟,女儿却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她不需要别人的照顾,回过头来发现为她做的少之甚少。
下辈子兰还是不要做的女儿了,他想,旋即果断否决,果然还是要做她的爸爸更安心,这样才能从头开始弥补,让她无忧无虑长大。
第二站要去妃律师事务所。
与惨淡经营的侦探事务所不一样,妃律师事务所正规严谨,常陆院馨没有提前预约,只好委托前台传话。
妃律师比毛利侦探更敏锐苛刻,与女儿感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