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快弄清楚马梁的事,安王从京城府衙门回来,就让人把李大被杀后,发现他尸首的客栈掌柜的,给请到了府中。
“你亲眼看见马梁杀了李大?”
掌柜的匍匐着身子趴在地上,连头都没敢抬一下。
“回……回王爷的话,小的……小的确实看见了,当时小的在……在大堂忙活,忽然听到后院传来一声惨叫,小的急忙过去看,就看见李大已经倒在了地上,马护卫长就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刀,一看到小的他……他就提着刀跑了……”
安王沉着脸严词警告道。
“你今日所言若是有半句虚言,本王定不饶你!”
掌柜的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抖,后背不觉出了一身冷汗,很快就把身上的衣衫都给打湿了。
“小的所言,句……句句属实。”
这些日子府中接二连三的出事,安王现在早已被折腾的身心俱疲,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抬手示意管家把人给领出去,掌柜的擦了一把汗,紧绷的脊背瞬间松懈下来。
“小的谢过王爷。”
从安王府出来,掌柜的一刻不停地赶回客栈。
昨日客栈出了人命案,客栈里的客人都跑光了,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客栈,这会儿看着格外的冷清,只有店小二闲得没事,在大堂里打着盹儿。
掌柜的把他们叫醒,当场给他们结了月钱,把人都给遣散了。
随后回到后院,就开始收拾行李。
因着时间仓促,他只收拾了一些贵重物品。
没成想他背着包袱刚走出客栈,就被人给堵在了门口。
“刘……刘校尉,您……您怎么来了?”
刘承冷眼瞥着他手里的包袱。
“你这着急忙慌的,还带着行李,是打算去哪?”
掌柜的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包袱,整个人止不住地发抖,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贱内来……来信说小儿生了重病,小的实在是不放心,就想……想回去看看……”
刘承冷嗤一声,随行的官兵迅速上前把他给架回到了店里,和着一声“砰”的关门声,他们对着他就是一顿毒打,掌柜的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惨叫连连。
“大人,我什么也没说,我真的什么也没说……”
刘承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两条腿就这么搭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杯酒悠哉悠哉地喝着。
“你既然没说,那你跑什么?”
掌柜的抹了一把脸,瞬间哭得老泪纵痕。
“大人明鉴,小的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有个好歹,以后我家的香火就断了…”
刘承给了官兵一个眼神,官兵迅速退下。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若是让我发现你想逃跑,我不仅要断了你家的香火,还要断了你全家的命!”
掌柜的吓得一个激灵,脸色陡然一片惨白。
“小……小的记下了。”
手里的酒快见底了,官兵过来给他续满。
刘承灌了一口,招呼人上前来,以二人可闻的声音对他吩咐道。
“把他绑到后院好好看着,等到事成之后就……”
他看着地上的掌柜的,偷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底的杀意毫不掩饰。
官兵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人放心,小的明白。”
……
衙门开堂审理马梁的案子,定在下个月初五。
这几日,安王四处走动打听,试图想要找出关于马梁杀人案的可疑线索,奈何这件事就像李正明说的,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他有任何怀疑。
就在他劳心苦思之际,李大的父母却抬着李大的尸体找上了门。
“大家伙儿都来给我评评理,这安王爷仗着自己有权有势,纵容府中的下人杀了我儿子,可怜我儿年纪轻轻就早早去了,让我们两个老头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后这可让我们老两口可怎么活哪?”
老两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没一会儿就吸引了不少围观的老百姓,听了他们家的事,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言语中无不痛斥安王府仗势欺人。
马护卫长的事,府里的人都知道。
可能是因为知道是他们有错在先,护卫试图好言劝说他们离开,谁知老两口不仅不买账,还当街撒起泼来,逼得他们不得不拔刀驱赶。
“这里是安王府,岂是你们胡闹的地方?你们若是再不走,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怎么?你们还要杀人灭口不成?来啊,你们动手啊!反正我们儿子也被你们杀了,你们干脆把我们也一起杀了,左右活着也是受罪……”
春日渐近,天气也慢慢暖和了起来。
怀曼修养了这些日子,身子也慢慢好了起来,今日看天气好,她就想着出来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