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单词纸条被没收，全体高三生在心里为新来的年级主任画上一笔。
“接下来颁发五好少年，请喊到名字的同学上台领奖并发言。”校长操着一口北川方言念着流程。
“徐周忱。”
梁岑音只是低着头，“五好少年长在地上，把头抬起来看看别人。”年级主任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她没戴眼镜，只能依稀凭着衣服的颜色辨别台上的人，棕色的是校长，天蓝色的大概就是新一届的五好少年。
梁岑音赌气，没认真听台上的人说话，只记得他最后一句掷地有声：“志不求易者成，事不避难者进。谢谢大家。”
小米粥端上来，打断了梁岑音的回忆，她舀了勺滚烫的米粥，放在面前吹了吹，小口咽下去一点。她慢慢开口说：“志不求易者成的下一句。”
“事不避难者进。”
“前面也是你上台领奖的吗？”
徐周忱抽了把勺子，沿着碗的边缘舀了口粥，诧异地挑了下眉：“酒还没醒呢，我说真的，真蝉联三届。”
“你还记得我高二的发言是我的荣幸。”
梁岑音慢慢勾起唇笑了，转眼看徐周忱，他低着头喝粥，这话似不是他说的。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有交集吗？”他问。
记忆慢慢撕开裂缝出现在梁岑音心里。
高三第一次月考，韬光养晦的梁岑音一举拿下年级第一的宝座，她被众星捧月地夸着，座位围上一群人。
成绩下来的那天最后一节晚自习，徐周忱堵在后门，他声音很冷:“我们认识一下，我叫徐周忱。”
“知道了，我叫梁岑音。”梁岑音将手中的书包单肩背着，堵门的人还没有让开，她不耐烦地挥挥手，绕到前门离开。
徐周忱见她在回忆，来了句:“我当时不是想堵着不让你走，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不问我的名字怎么写？”
他就是这样说话不会脸红。
“没准我在排行榜上看到了呢？”梁岑音打太极似的回答。
徐周忱一口否决:“没有这个可能，你只会关心自己的排名。”
“行，给你一次自我介绍的机会，可以吗？”梁岑音放下筷子，很认真，“是哪个周忱？”
“不想告诉你了。”徐少爷在线反悔。
梁岑音丝毫不惯着他，爱说不说，她答了个“哦”。
两人转移阵地已经七点多了。
“小伙子！”包子铺的老板娘追出来，她手里提着一袋奶黄包，气喘吁吁道：“小伙子你和这个小妹是不是一对啦？”
梁岑音不说话，抱着双臂在一边看戏。
徐周忱说：“不是，我们是同学。”
老板娘笑容更大了，她将包子塞到徐周忱手里：“你也刚高考完吧，阿姨家的小女儿也是，你样子好看，她想要个微信，可行来？”
徐周忱看情况不妙，给梁岑音递了个眼神，示意帮忙，他胡说道:“阿姨，我女朋友和我闹分手，你体谅一下。”
“介，你这个小伙子到说话不算话，刚刚不还是同学吗，一下子变女朋友了？”阿姨不相信。
梁岑音接收到他的求助。
她走过来隔开老板娘，手机顺势抛进徐周忱怀里，亮着的屏幕上写着：徐周忱，以谨以程，以恪以忱，惟公诞弥，良月惟时。
梁岑音天花乱坠地讲故事：“阿姨，你不知道他骗你的，其实都出来工作好多年了，就是还没有房子还跟我离婚，我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小妹，别答应，房子是婚姻的保障，女人一个人也要房子，你男朋友也要好好考虑一下自身条件。”老板娘斜眼打量了徐周忱。
“你不会怀孕了，男朋友这么着急就结婚？”阿姨不放心地咬耳朵。
徐周忱凑热闹地：“我俩孩子三岁了。”
“孩子都三岁了，怎么还不结婚？”老板娘换上一脸鄙夷，睨了眼男生。
梁岑音眼看被一句话激起八卦心的老板娘，一把将她拉回自己阵营：“阿姨，我俩婚变，家里长辈让我们出来散心。”
“对对对，出轨！小妹他就玩你，赶紧回去，回去离婚！”老板娘一把夺走男生怀里的奶黄包，转而塞给女生，走前义愤填膺地瞪了两眼徐周忱。
两人拿着一袋奶黄包快速离开现场。
太阳的出现让寒林的温度回升，梁岑音脱下衬衫，耳边传来徐周忱的调侃：“梁律，你不会副业是编剧吧。”
梁岑音抬头想去看清他的神色，他斜眼看了过去。
眼睛像他这个人一样平静，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你猜对了，不仅是梁律还是梁编。”
徐周忱转着手中的奶黄包：“你给老板娘编了怎么一场大戏，让她看我的眼神从和善变成了想让我当和尚。”
“我